国语言应用研究 灯南新击 畜补语的可能式 口卢 海 摘要：河南新县方言处于中原官话和江淮官话的过渡地带，补语可能式的肯定形式有两种： “Ｖ Ｃ得”和 “ＶＣ了得”，这两种形式的补语直接粘附在述语后头：助词“得”位于补语之后，兼表可能性和确认语气；宾语 位于述补结构之后、助词“得”之前。 关键词：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 新县位于河南省信阳市最南端，地处长江流域和淮河 类型（１）、（２）中的“饱”是形容词作补语，（３） 流域交界处，介于鄂豫皖三省六县的结合部。ｌｌ＿新县方言处 中的“了”和类型（４）中的第一个“了”，类型（５）、 于中原官话和江淮官话的过渡地带，因此，在句法结构中 （６）中的“到”是动词作补语，类型（７）、 （８）肯定 补语的可能式受这两种方言的影响，兼有中原官话和江淮 形式中第一个“得”、否定形式中的“得”、第一种疑问 官话的特点。 形式中的两个“得”和第二种疑问形式中第一个“得”也 一、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的类型和意义 是动词作补语。类型（２）、 （４）、（６）、（８）这四个 （一）类型 类型可以分别看作是类型（１）、 （３）、 （５）、（７）的 补语可能式的类型，有形式类型和意义类型之分ｌ２］。新 述补结构和助词“得”之间插入一个表示完成的动态助词 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的意义类型分为结果补语的可能式和趋 “了”，加了动态助词“了”之后，类型（２）、 （４）、 向补语的可能式。 （６）、 （８）可以分别看作类型（１）、 （３）、（５）、 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的形式类型有八种，下面按肯定 （７）的时态变体，各自与类型（１）、 （３）、 （５）、 形式、否定形式、疑问形式列举出来： （７）的意义有区别。这八个类型可以概括为两种基本形 （１）ｖｃ得；Ｖ不Ｃ；ｗ，ｖ不ｃ／ｖｃ得不 式：“Ｖｃ得”和“１ｖ『ｃ了得”。类型（１）、（３）、（５）、 吃饱得；吃不饱；吃饱吃不饱／吃饱得不 （７）属于“ｖｃ得”式，泛指一般情况下的“可能”，是一 起来得；起不来；起来起不来／起来得不 般式；类型（２）、 （４）、（６）、（８）属于“ＶＣ了得” 爬起来得；爬不起来；爬起来爬不起来／爬起来得不 式，特指“现在已经能”，是现在完成式。以上类型中， （２）ｖｃ了得：Ｖ不ｃ；ｖｃｖ不ｃ／ｖｃ了得不 把动词“到”作补语以及“ＶＣ了得”形式是新县话不同于 吃饱了得；吃不饱；吃饱吃不饱／吃饱了得不 北京话和中原官话的地方。 起来了得；起不来；起来起不来／起来了得不 类型（１）、（２）、（５）这三个类型可以兼表结果补 爬起来了得；爬不起来；爬起来爬不起来／爬起来了得不 语的可能式和趋向补语的可能式。 （３）Ｖ了得；Ｖ不了：Ｖ了Ｖ不了／Ｖ了得不 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的各类型中，肯定形式中的补语 吃了得；吃不了；吃了吃不了／吃了得不 直接粘附在述语后头，从层次上分析，新县话不同于普通 （４）Ｖ了了得；Ｖ不了；Ｖ了Ｖ不了／Ｖ了了得不 话：新县话——Ｖｃ／得，普通话——Ｖ／得／ｃ；否定形式与北 吃了了得；吃不了；吃了吃不了／吃了了得不 京话相同，属于组合式述补结构；疑问形式有两种，第一 （５）Ｖ到得；Ｖ不到；Ｖ到Ｖ不到／Ｖ到得不 种疑问形式助词“得”省略，第二种疑问形式是在肯定式 吃到得；吃不到；吃到吃不到／吃到得不 后加“不”。 起来到得；起不来；起来起不来／起来得不 （二）意义 （６）Ｖ到了得；Ｖ不到；Ｖ到Ｖ不到／Ｖ到了得不 补语可能式多表示客观或主观、现实或情理上的可 吃到了得；吃不到；吃到吃不到／吃到了得不 以、能够。类型（１）、 （２）、 （３）、 （４）可以表示 （７）Ｖ得（得）；Ｖ不得；Ｖ得Ｖ不得／Ｖ得不 “客观条件上可以”，也可以表示“主观条件上能够”； 吃得（得）；吃不得；吃得吃不得／吃得不 类型（５）、（６）表示“主观上会”；类型（７）、（８） （８）Ｖ得了得；Ｖ不得；Ｖ得Ｖ不得／Ｖ得了得不 主要表示“客观条件上允许”。 吃得了得；吃不得；吃得吃不得／吃得了得不 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的两种基本形式“ＶＣ得”和“Ｖｃ ２０１Ｏ．０６ 语言应用研究 了得”意义上是有区别的：“Ｖｃ得”可以指过去，可以指 后置而不是中置，述补结构“Ｖｃ”后面就可以添加别的成 （４）、 （６）、 （８）中“ＶＣ”后面就 现在，可以指从过去到现在，也可以指将来，所指时间视 分，如类型（２）、实际语言环境而定； “Ｖｃ了得”强调现在已经能够。助词 添加了助词“了”，宾语也都是添加在述补结构之后、助 “了”的作用是：跟过去相比，当前的状态是新出现的。 词“得”之前。新县方言补语的可能式是“Ｖｃ得”，带状 因为“ｖｃ得”泛指一般情况， “Ｖｃ了得”只强调现在，并 态补语的述补结构是“ｖ得ｃ”，“Ｖｃ得”和“Ｖ得ｃ”各司 且“ｖｃ得”包含“ｖｃ了得”的用法，在实际语用中经常代 其职，“ｖ￣￣ｔｃ”不必像北京话那样有歧义，新县话“跑得 替“Ｖｃ了得”，同时，这两种形式的否定形式和第一种疑 快”“写得好”是带状态补语的结构。 问形式也相同。如果不是特别强调“现在已经能够”这种 意义，就不用“ＶＣ了得”，因此， “ＶＣ得”出现的频率大 大高于“ＶＣ了得”。 （二）“了” 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３）中的“了”和（４）中的 第一个“了”是动词作结果补语，“了”读［１ｉａＵ”。］。动 “完、尽”。例如“活儿搞了得（搞得完），装了得（装 “了”有时意义比较实在，表示 类型（１）中“吃饱得”表示能吃饱。类型（２）中 词“了”表示“完”，“吃饱了得”表示“就目前情况来说，能吃饱”，与类型 （１）中“吃饱得”的区别是：“吃饱得”指一般情况， “吃饱了得”强调现在。类型（３）中的“了”是动词作 补语，“吃了得”表示能吃完，相当于北京话的“吃得 完”， “吃不了”表示吃不完， “了”是动词“完毕” 的意思。类型（４）中的第一个“了”是动词，第二个 “了”是助词，“吃了了得”表示“就目前情况来说，能 吃完”，强调现在；类型（４）中的第二个“了”经常省 略，因而和类型（３）同形，因此“Ｖ了得”有时有歧义， “写了得”可以表示能写完，也可以表示目前能写完。类 型（５）中“吃到得”表示会吃，“吃不到”表示不会吃。 类型（６）中“吃到了得”表示现在已经会吃。类型（７） 中“吃得（得）”表示能吃。类型（８）中“吃得了得”表 示现在已经能吃。下面举两例以区别： 有的字不教他就认到得。（可以指过去、现在、将来 或从过去到现在“能认”） 这些字不用教，他认到了得。（跟过去相比，强调 “现在已经能认”） 二、 “得”“了”“到” （一）“得” 新县方言补语的可能式类型（１）、（２）、（３）、 （４）、（５）、（６）中的“得”和类型（７）、（８）肯定 形式中第二个“得”以及第二种疑问形式的第二个“得” 是表示“可能”的助词。补语可能式的肯定形式中，助词 “得”并不像北京话那样位于述语和补语之间，而是位于 述语补语之后，使补语与述语结合得更加紧密。“得”位 于述语补语之后，除了表示“可能”外，还兼表确认、肯 定的语气，是对可能性的肯定或确认，因此， “得”是一 个兼表可能性和确认语气的助词。类型（２）、 （４）、 （６）、（８）中，“得”之前加表示完成的助词“了”， 这使得“得”表示确认的语气更加明显。“得”读［ｔｅｓ。】， 有时读轻声［ｔｅｏ】，如果“得”读［ｔｅ ］，并且语调延长， 就表示强烈的肯定或因确定无疑而不耐烦的语气。“得” 在句中的语调可以像“吗”“啊”“呢”一样延长，说明 它有语气词的作用。即使述补结构带的宾语比较复杂， “得”还是位于可能式的末尾兼表可能和确认语气。例如 “她挑动一百多斤的柴火得。”“这个伢不到一岁就听懂 大人说的话得。” 新县方言补语的可能式的肯定形式是“ＶＣ得”而不 是“Ｖ得Ｃ”，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与北京话可能补 语中“得”是一个中置的助词不同＿３］，新县方言可能补语 中“得”还要后置兼表确认的语气；第二，助词“得” 得完），写了得（写得完）”；有时意义比较虚，但还是 和“完”有联系，跟“得、不”连用，表示可能或不可 能。例如“衣服干了得，解决了得，来不了，受不了。” 新县方言表示完成的语法成分是助词“了”，助词 “了”读［１ｉａｕ。”】。类型（２）、 （４）、 （６）、 （８） 中，助词“了”在述补结构之后、助词“得”之前。例如 “拦住了得，书瞧了了得，瞧到了得，谷割得了得。” 助词“了”和前面的述补结构组合得更紧密些， “爬起 来了得”可以分析为“爬起来了／得。”如果有宾语，类 型（２）、 （４）、 （６）、 （８）中的“了”则位于宾语之 后、“得”之前。如“拦住那辆车了得，书瞧了一半了 得，瞧到那个坑了得。” （三）“到” 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类型（５）、（６）中动词“到” 有时记作“倒”，“到”读［ｔａｕ 。１。“到”的意义实在， 表示“主观上能够”，否定形式“不到”表示“主观上不 能”，“到”和“不到”不能单用，只能附于动词之后。例 如“人家一岁就走到路得，这个伢两岁了还走不到路。” “骑到摩托车儿得算么事，开到飞机得才算还好。” 三、关于述语和宾语 补语可能式各类型中的述语主要是动词，作述语的动 词可以是及物的，也可以是不及物的：作述语的动词以单 音节为常见，少数双音节动词也可以作述语。如：结束了 得，讨论到得。”少数形容词可以作类型（３）中的述语， （３）中作述语的形容词是单音节的，个别是双音节的。 例如“（衣服）干了得／干不了， （肉）烂了得／烂不了， （饭）熟了得／熟不了， （汗衫）湿透了得，干净了得，清 楚了得。” 宾语的位置。肯定形式和第二种疑问形式中，宾语位 于补语之后、助词“得”之前。例如类型（２）、 （４）、 （６）、 （８）；否定形式、第一种疑问形式的宾语位置 和北京话相同。如“教不好高中物理／教好教不好高中物 理。”下面按照肯定形式、疑问形式的格式列出肯定形式 和第二种疑问形式带宾语的情况，宾语有定语修饰。 （１）ＶＣＯ得；ＶＣＯ得不 教好高中物理得；教好高中物理得不 进去两个人得；进去两个人得不 爬进去两个人得；爬进去两个人得不 （２）ＶＣＯ了得；ＶＣＯ了得不 教好高中物理了得；教好高中物理了得 进去两个人了得；进去两个人了得不 褥语言应用研究 安徽太湖 万百甲 方言中 虚词 “ 着＂的用法 口卓明婵刘冬冰 摘要：本文以语言学基本理论为基点，从汉语的语法特点和太湖方言的语法特色出发，通过搜集尽可能多 的用例，得出“着”字的四种典型的语法意义：表示动作的实现或结果的获得；表示动作将来进行或性状的将来 实现；表示性状的持续；表示动作的进行和持续。 关键词：太湖方言着实现体将来时 一、引言 多数学者同意将太湖方言划入赣方言怀岳片， 《中国语言 太湖县位于安徽省西南部、大别山区南缘，介于北纬 地图集》即从此说。本文所提的太湖方言指以太湖县城为 ３０ ０９ 至３Ｏ。４６ 和东经ｌ１５。４５ 至１ｌ６。３０ 之间，与湖 主，包括太湖山区、平原区乡镇的方言。后文所举的太湖 北、江西两省相邻。太湖方言历来被认为是北方方言中的 方言用例也是来自方言区人们的日常生活用语。 江淮方言，但由于它的语音、词汇甚至语法与北方方言存 二、太湖方言中“着”的典型用法及分析 在很大差异，而与赣方言有很大相似之处，所以，目前大 笔者通过搜集大量例证，总结归纳了太湖方言中 爬进去两个人了得；爬进去两个人了得不 得／这道题（他）做到得，说得这种话得／这种话说得得。” （３）ＶＹ０得；Ｖ了０得不 四、结语 教了高中物理得；教了高中物理得不 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的肯定形式有“Ｖｃ得”和“Ｖｃ （４）Ｖ了０了得；ｖ了０了得不 了得”两种基本形式，补语直接粘附在述语后头，助词 教了高中物理了得；教了高中物理了得不 “得”位于补语之后，兼表可能性和确认语气。如果带了 （５）Ｖ到０得；Ｖ到０得不 宾语，宾语位于述补结构之后、助词“得”之前。 教到高中物理得；教到高中物理得不 新县方言补语可能式的否定形式、第一种疑问形式分 进去两个人到得：进去两个人得不 别与北京话、中原官话相同；肯定形式中助词“得”位于 （６）ｖ￣ｌＪｏ了得：ｖ到０了得不 补语（或宾语）之后，动词“到”作补语以及“ＶＣ了得” 教到高中物理了得教到高中物理了得不 形式，不同于北京话、中原官话，而河南省光山县、罗山 （７）ｖ得０得；ｖ得Ｏ（得）不 县、商城县以及湖北省北部（红安县等地）方言中都有所 教得高中物理得；教得高中物理（得）不 分布。可见，新县方言补语的可能式兼有中原官话和江淮 （８）Ｖ得Ｏ了得；Ｖ得０了得不 官话的特点。 教得高中物理了得教得高中物理了得不 类型（２）、 （４）、 （６）、 （８）中，述补结构和助词 感谢导师李崇兴教授和韩启振博士对本文的指导和帮助！ “得”之间加了比较复杂的宾语和助词“了”，不利于语言 的简洁性，因此，经常用“ＶＣＯ得”代替“ＶＣＯ了得”。 注释： 有时为了强调客观上“可以”或主观上“能够”，用 ［１】新县志编纂委员Ａ．新县志［Ｍ］．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０：ｐ７１． 了助词“得”后，还在前面加“能”或“可以”。例如“排 ［２】郝维．补语的可能式研究综述…．汉语学习，２００１，（３）：ｐ２９ 骨能炖熟得，袋子能装满得，房子半个月可以盖好得。” 一３４． 宾语有时可以提前，放在句首作主语。例如“擦干净桌 ［３】朱德熙语法讲义 ．北京：商务印书馆，２００３：ｐｌ ３３． 子了得／桌子（他）擦干净了得，钻进去老鼠了得／老鼠钻进 去了得，吃了三碗饭得／三碗饭（他）也吃了得，做到这道题 （卢海河南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４５４０００） ２０１０．０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