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第1期 2013年3月 广东培正学院学报 JOURNAL OF GUANGDONG PEIZHENG COLLEGE Vol_l3 N0.1 Mar.2O13 爱米丽悲剧的三种成因 对《献给爱米丽的玫瑰》的一种女性主义诠释 王 屹 (广东培正学院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广东广州510830) 摘要:从女性主义批评视角诠释福克纳的小说《献给爱米丽的玫瑰》,认为是爱米丽生活的与英 国维多利亚社会相似的男权制、等级制社会秩序逼疯、扼杀了爱米丽。这一异化的社会秩序历时持久, 遍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爱米丽的人生悲剧,社会负有责任,妇女们负有责任,爱米丽本人也负 有责任。 关键词:献给爱米丽的玫瑰;爱米丽;悲剧; 男权制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粤内登字。一10267(2013)01—0062—05 福克纳被许多人认为是最伟大的美国小说家, 生活的与英国维多利亚社会相似的社会秩序扼杀了 他的短篇小说《献给爱米丽的玫瑰》受到美国国内 爱米丽。在这个等级制、男权制的社会秩序中,爱 外评论界的相当关注。福克纳研究专家马尔科姆・ 米丽追求幸福的天赋权利遭到否定、压制,致使爱 考利(Malcolm Cowley)注重该书的象征价值,宣 米丽疯狂,与死尸生活了四十年,像南丁格尔书中 称在该书中“福克纳找到了表达旧秩序的衰微的最 的卡桑德拉一样, “三十岁时就死了, ‘枯萎了, 有力的象征之一。”… 。盖瑞L.克瑞沃尔德fGary 瘫痪了,熄灭了。一'l614 这一异化的社会秩序历 L.Krlewald)与瑞・B・威斯特(Ray B.West Jr.)认为 时持久,遍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爱米丽的 “爱米丽是小镇人的公共财产,但是在一特殊意义 疯狂与虽生犹死的人生悲剧,不仅其所处的社会负 上——作为旧价值的一个理想。”【2 托马斯・第尔 有责任,以牧师妻子和爱米丽的堂姐妹为代表的贵 沃斯(Thomas Dilworth)研究了叙述者对情节的重要 妇们负有责任,而且爱米丽本人也负有责任。 意义I 。我国论者肖明翰认为, “爱米丽的爱情悲 剧不是新旧的冲突而是以清教思想为核心的旧传统 为: “爱米丽的人生悲剧有两个明显的社会成因: 一爱米丽人生悲剧的根本原因是其生存之中的 人按天生的权力对女人实施……支配。”[ 弼凯特・ 造成的。”l4 刘爱英从社会学批评角度研究,结论 等级制、男权制的社会秩序。在这个社会秩序中,“男 个是她个人的社会化过程的中断;另一个是她在 米利特对这一“实足制度化”[7138的社会秩序进行 恋爱问题上遭受的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各种挫折和打 了尖锐的揭露批判: “通过这一体制,我们实现了 击。”【5 本文出于女性主义批评的视角大致赞同以 一种十分精巧的‘内部殖民’。就其倾向而言,它 上两位国内论者的观点,但进一步主张,是爱米丽 比任何形式的种族隔离更坚固,比阶级的壁垒更严 收稿日期:2013—02—22;修回日期:2013—03—08 作者简介:王屹(1952一),女,广东培正学院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教育、英美文学、圣经文学。 62 王酷、更普遍、更持久。”[7I3 屹:爱米丽悲剧的三种成因 弃便弃,根本不考虑爱米丽的情感与意愿。 在男权制的歪曲下,爱不是相互爱慕、理解、 “在传统上,男权制允许父亲对妻子和孩子具 有几乎绝对的所有权,包括对他们进行体罚,甚至 支持,相互依存,而成了占有与被占有、支配与被 将他们出卖和处死。” 这一社会秩序赋予父亲一 支配的关系。小说中这种毒害性的关系具有持久性,男人一无上的特权,纵使其父对爱米丽施行严酷的 一直延伸到荷默死后。尸体拥抱的姿势象征着其要 “内部殖民”。小说中极富象征性的细节描写揭露 永久占有、支配爱米丽的意愿。荷默尸骨脸上那“意 了这一事实: 长久以来,我们把这家人一直看做一 幅画中的人物:身段苗条、穿着白衣的爱 米丽小姐立在背后,她父亲叉开双脚的侧 影在前面,背对爱米丽,手持一根马鞭, 一扇向后开的前门恰好嵌住了他们俩的背 影。 其父叉开双脚、背对爱米丽、手持马鞭的形象 显然是个严酷、专横、霸道的父权人物形象,这一 形象排除了任何有关“强烈的父爱”[5 或要“庇护”『5】 之的臆测。其父无视爱米丽对幸福的自然需求,赶 跑所有前来向爱米丽求婚的年轻人,致使爱米丽年 近三十孤身一人,除了那座破敞的大宅一无所有, 难以维生的事实,也支持以上判断。而被其父挡在 背后的爱米丽纤小的身材恰如一株生长在贫瘠的土 地和恶劣气候的小树,缺乏营养,苟延残喘。她被 “囚禁于‘被称之为家的监狱中一’[6]43“被看得 像她父亲的一个小卒子一样无足轻重,是她父亲的 私有财产,没有隐私,没有个人自由。”[6]143爱米 丽被其父剥夺了一切社会关系、人际交往;她的全 部世界只有其父。父亲的价值观便是她的价值观, 父亲就是她的一切。其父去世后,爱米丽的世界塌 陷了,她几致疯狂,将其父的尸体当做活人不放。 作者以同情的口吻透过小镇人揭露:是其父剥夺了 爱米丽各种天赋权利造成了她这样疯狂的行为.“我 们记起她父亲曾赶走所有的年轻人,我们知道现在 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抓住那个抢夺了她的,正如 人们通常那样。”fl14。 等级制、男权制的社会秩序对爱米丽的压迫不 但表现在其父对其的奴役上,而且反映在她的情人 荷默・伯隆(Homer Barron)对她的关系上。 尽管荷默只是一个小镇人眼中的“北方佬,挣 日薪的劳工”,根本不配贵族出身的爱米丽;然而, 在对爱米丽的关系上,他却拥有绝对的决定权、支 配权。在他眼中爱米丽不过是个他向小镇人炫耀的 战利品、附属物,他可以随意处置,愿爱即爱,想 味深长而无肌肤的露齿之笑”即说明了这种毒害性 的持久性。它似乎在时刻嘲笑着爱米丽:杀死了我 便杀死了你自己,因为我是你赖以为生的基础。根 本上讲,是男权制繁殖、滋养了爱米丽,离开了这 片土壤爱米丽实质上是虽生犹死。实际上,男权制 不仅造成了爱米丽的悲剧,也导致了荷默的悲剧。 荷默与爱米丽驾车出游街上一手拉缰绳,一手持皮 鞭的形象与爱米丽父亲专横的形象一模一样。这一 形象说明父权与男权的同源同质。 凯特・米利特精辟地指出: “男权制作为社会 内部一种根深蒂固的恒定因素,贯穿了所有其他政 治的、社会的或经济的制度——不管它们是阶层或 阶级的制度,抑或是封建主义的或官僚主义的制度, 情况都如此,就像男权制也深深地体现在各主要宗 教里面一样。”l7】3 小说中男权制正是在政治、社会、 经济、教育,甚至宗教,各方面都有体现。 首先谈教育方面。在这个所谓“家”的牢狱里, 在其父的严密看管下,爱米丽所受的教育是支离破 碎的。教育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培养爱米丽的独立 个性、开发她的智能、体能和社会能力,使之成为 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为把爱米丽饰作花瓶,装点、 依附这个男权制的社会。父亲与荷默死后有六、七 年,爱米丽曾靠她仅有的绘画技能教一些小姑娘画 瓷画谋生;甚至这个机会也是沙多里斯上校一辈人 的施舍。失去这个机会,她便别无所能,无法谋生。 被剥夺了理性思考能力的爱米丽全盘接受了男权制 社会秩序的价值观,顺从男权社会的欲望否定自己 的个人尊严、个人价值、个人权利、个人需要,违 背自己的天性杀死了自己所爱的荷默,因而精神分 裂。四十年来,她白天为这一异化的社会秩序过着 “正常人”的生活,晚上才顺从自己的欲望守着荷 默的尸体过着鬼一般的“生活”。这种异化性的教 育扼杀了爱米丽的天性,造成了爱米丽的异化。 其次是经济方面。在男权制的操纵下,经济制 度自然是有利于男性而剥夺妇女权利。在继承爱米 丽的姑婆魏亚特的遗产一事上,虽然爱米丽那两位 63 第13卷第1期 广东培正学院学报 2013年第1期 住在阿拉巴马州的堂姐妹与其父同样拥有继承权, 落人爱米丽之父手中。至于为什么其父活着时,尽 要和个人成长,枉费自己的一生,在酿成别人的悲 其次讨论沙多里斯上校一辈的老人们。他们是 但在男权制的作用下,无论她们如何抗争,遗产仍 剧的同时无意识地作成自己的悲剧。 管他不工作,他们父女也无经济之忧,而其父死后 男权制的代表人物,是男权制社会秩序和价值的制 爱米丽便一无所有难以维生,我们可以推断为其父 定者。他们制定了贵族、平民、奴隶及男尊女卑的 自私地滥用挥霍掉了那笔遗产。 等级制神话,把自己置于此等级制的高端,居高临 下地支配奴役他人。作者时而通过小镇人的口叙述, 再而是政治、经济方面。在此,我们将从妇女 时而采用象征手法,有力地揭示了这一制度的虚假 们和沙多里斯上校一辈人的男权制价值代表者两方 性、伪善性及这些人意欲将此制度永存的企图。 面分析。 首先是妇女们的问题。尼娜・贝姆“提倡以多 元化的批评,去探索女性问的区别,因为‘这些区 别对于女性主义来说,比男女间的区别表现得更为 深刻。一’[8]116探讨小说中的妇女问题是为了探索 女性问的区别,因为这些妇女们的表现暴露了男权 制社会的深刻毒害。 如同爱米丽,这些妇女们完全接受了男权制 社会的价值观,从不怀疑或反思这些价值观。这些 女性被男权制模塑得琐屑、淡薄、冷酷无情。她们 与爱米丽一样同为女性,同是这种异化秩序的受害 者,但却对爱米丽不但没有丝毫的同情支持,反而 沦为此异化秩序的帮凶,无意识地受其支配,粗暴 地干涉爱米丽的自由,帮助他们完成他们独自无法 完成的对爱米丽的专政。她们判定作为格瑞厄森家 族的一员,爱米丽不应考虑嫁给一个北方佬,一个 拿日薪的劳工。她们强迫浸会牧师出面干涉爱米丽。 牧师失败后,以牧师的妻子和爱米丽远在阿拉巴马 的堂姐妹为首的妇女们,以家族名义和清教主义【4 的名义给爱米丽施加各种压力,他们指使爱米丽毒 死荷默,成功地阻止了爱米丽与荷默的恋爱。男权 制剥夺了这两位堂姐妹对魏亚特姑婆财产的继承 权,同为男权制的受害者和女性,她们本应同情爱 米丽,站在爱米丽一边,而她们却“义不容辞”地 特地赶来,逼迫爱米丽就范,自觉、积极地参与对 爱米丽感情的干预、扼杀。扼杀了爱米丽的感情即 扼杀了爱米丽,因为爱米丽的理性和意志早已被男 权制秩序掳去,只剩下感情归己所有。这两位堂姐 妹虽身受其害,却反过来协助谋害爱米丽,男权制 秩序毒害至深在此揭示无余。 这些妇女与爱米丽一样可悲。她们把自己视为 男权制的卫道士,倾其全力扼杀那些离经叛道者。 她们没有自我意识,忽视自己的个人价值、个人需 64 为表示这些人就是虚假价值观的制定者,在描 述小镇人对爱米丽恋情的反映时,小说特别指出, 老辈人一说: “可怜的爱米丽,她的亲戚该来管管 她” , “镇上人就开始交头接耳”Iq4 。镇上人 对爱米丽的“出格”行为虽早已虎视眈眈,但慑于 爱米丽的高贵出身不敢出声。一旦听到老辈人的评 论,就好像得到指令,立即开始对爱米丽的私下声 讨和肆意阻拦。妇女们蠢动起来,对爱米丽的恋情 进行有组织的干预破坏。老辈人对小镇思想行为的 操控昭然若揭。 爱米丽的父亲死后,小说写道:“那个自 1849年制定了黑人妇女上街须戴围裙的布告的沙 多里斯上校免除了她的税务,此特别赦免从她父亲 死后直到永远。”[11434因爱米丽出于地位高贵不肯 接受这一施舍,沙多里斯上校又编造了其父在世时 曾给该城贷款,小镇以此形式偿还贷款的谎言。小 说通过小镇人的口叙述道: “只有一个沙多里斯上 校一辈的人并具有他的头脑的人才会编造出这样的 谎言,而且也只有一个女人才会相信它。”[11434小 镇人的口道出这些价值的虚假性、荒谬性和随意性, 也揭示了在这些价值下女人无知无能的先定性。 是这些人将爱米丽关进格瑞厄森贵族之家高 处不胜寒的牢狱,是他们剥夺了爱米丽接受完全 教育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的权利,他们以“是贵族 就得行为高尚”… 的等级制行为准则剥夺了爱米 丽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利;也是这些人假惺惺地怜 悯爱米丽,为她免税、为她创造优雅教学的机会, 以使她继续依附这一虚假秩序,维持该价值的装 饰点缀。在这些冷酷无情的人手中,爱米丽不过 是个工具和玩偶。作者特意描写荷默与爱米丽出 游街上驾的是“黄色车轮的马车”(“the yellow— wheeled buggy”)[11438、“闪闪发光的马车”(“the glittering buggy”)[11438o Glittering和黄色都使人联 王屹:爱米丽悲剧的三种成因 想到“发光的未必都是金子”(All is not gold that 没有理性反思,没有质疑,盲目相信等级制、父权 glitters)这一常用英语谚语。作者对马车作如此同 制、男权制的神话,错误地运用自己的自由意志, 义重复的描写,显然意在喻示该价值的虚假性。而 否定了自己追求自由幸福的天赋权利,完全接受那 他歪戴帽子、嘴叼香烟,一副洋洋得意、向人炫耀 个不公正不合理的社会秩序强加给自己的虚假价值 的样子,昭示了该价值是为了满足这些价值制定者 观,以沉默的谋杀与自杀的方式顺从配合地参与该 和受惠者的权力欲和虚荣心的虚妄本质。 社会秩序对自己的谋杀,听任男权制社会秩序摧残 父亲死后她尊崇他那虚假的偶像,佩带他的怀 下面是宗教方面。男权制价值观渗透社会生活 毁灭了她74岁的一生。 的方方面面,宗教生活也不例外。在男权制胁迫者一 妇女们一的强大压力下,那位浸礼会牧师妥协了。 他无视耶稣基督不可论断、要爱人如己的伦理原则, 也加入了逼迫爱米丽的行列,出面以清教的名义劝 阻爱米丽与荷默的恋情。虽然打了败仗,他仍不甘 心,指使妻子写信给爱米丽的堂姐妹,让她们来完 成此事。这位牧师俯就男权制对爱米丽恋爱的干涉 表现了清教主义对个人自由幸福的干涉,是《红字》 事件的继续。 作者既是批判旧秩序的破坏者,又是传统价值 中肯定因素的守卫者。在爱米丽事件中,小镇上仅 有那位年迈的黑人佣人未受男权制、等级制虚假价 值观的污染,保持了正直、清洁的人格。他虽处于 男权制、等级制社会秩序的最底层,是一个与同类 一样受荷默咒骂“CllSS”lll4 的“黑鬼”,知道爱 米丽的一切秘密,但却没有随同众人围逼爱米丽。 爱米丽没有收入,日子十分拮据,不可能给他任何 报酬。作为内战后解放了的黑人,他完全可以离开 爱米丽,找个有收入的工作。可是他留在爱米丽身 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采买、煮饭、修剪草坪、 照顾爱米丽的生活。他那紧闭的嘴,表现了他与男 权制、等级制价值的对抗,与小镇人对爱米丽私事 的喋喋不休形成鲜明对照。唯有他才是一个真正意 义上的绅士,保持了一个绅士的正直、爱心、信实、 荣誉感、同情、牺牲和忍耐精神[11724是福克纳小 说中经常赞美的遵守传统、忠实、诚信、富有同情 的黑人形象。 对爱米丽的悲剧,除了社会责任,爱米丽本人 也有责任。 作者对爱米丽倾注了同情,以粉红色窗帘、粉 红色灯光表达爱米丽对爱的渴望,且因爱米丽生前 得不到爱,所以在她死后要“献给爱米丽一朵玫瑰”。 尽管如此,作者仍对她进行了善意的批评。 她虽为成人,却一直处于幼稚的无意识阶段, 表, “怀表细长的金链一直滑到她的腰部,消失在 她的皮带下;她支撑在一根漆黑的手杖上,手杖的 金头已失去光泽。”ll 这些细节刻画表明她对男 权制价值深入而无意识的接受和倚靠。甚至她对社 会的些许反抗都基于自己是格瑞厄森家族的一员, 因而比他人高贵这一虚假荒谬价值之上。对荷默的 爱情曾一时唤起她的自我意识,她也曾以自己主教 派教会…枷对爱情婚姻的立场驳倒那位以清教主义 的贞节观来辖制自己的浸会牧师。她原本可以持守 自己的感情和直觉,:走向省悟和决裂,争取自己的 权利,正如《飘》中的郝思嘉那样,作一个普通劳 动者,过自己的生活,成为独立的人;但男权制、 等级制对她的毒害太深了,她最终屈服于家族的压 力。为了家族的名声,她否定自己追求自由幸福的 正当性,压抑自己的感情,听从堂姐妹的唆使,毒 死了不愿与自己结婚的荷默。她对自己的一生不负 责任,误用自己的意志,泯灭自己的自我意识,听 任男权制、等级制的家庭观念对自己垄断控制。因 此,爱米丽对自己的悲剧人生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 任。 小说中爱米丽死在一座“充满灰尘和阴 影”ll 躺卧着死尸的破旧大宅里。灰尘意味着 肮脏和无意义;阴影是阴暗、邪恶的象征;死尸 当然是指腐朽。小说中荷默“身材高大”(“a big……man”[11438),有付大嗓门(“with a big voice”llJ4招),表明男权制势力强大并享有绝对话 语权。荷默・伯隆(Homer Barron)的名字也意味 深长。Homer暗指古希腊诗人荷马,Barron与义为 英国历史上因功劳封得领地的贵族baron一词形似 音谐。这个名字表达了男权制、等级制历时持久之 意;自奴隶制的古希腊荷马时期,到封建制的中世 纪,延续至代表现代人的荷默・伯隆。正是男权制、 等级制虚假、荒谬、冷酷、邪恶、腐朽的社会秩序 扼杀了爱米丽的天性,扼杀了她的幸福、断送了她 65 第l3卷第1期 广东培正学院学报 2013年第1期 的一生;无论她如何反抗,也无法摆脱其魔爪般的 【4J肖明翰.再谈《献给爱米丽的玫瑰》【J1_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 会科学版),2000f2). 阴影。它的普遍性、持久冷酷性令人震惊,发人深省。 参考文献: [1】Malcolm Cowley,The Portable Faulkner[M].Penguin Books,1985. [2】Gary L.Kriewald&Ray B.West Jr.The Window of Winsor and the [5]刘爱英.从淑女到魔鬼[ 四川外语学报,1998(2). 【6]艾莱恩・肖瓦尔特(ElaineShowalter).妇女・疯狂・英国文化【M】. 陈晓兰、杨剑锋译.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1998. 【7]凯特米利特(Kate Millett).性的政治[M].钟良明译.北京:社 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 [8]刘涓.“从边缘走向中心”:美、法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与理论[M]// 西方女性主义研究评介.北京:三联书店,1995. (责任编辑:高文翔;责任校对:彭海河,黄柳梅) Spinster of Jefferson[J].The Faulkner Journal,Fall 2003(5). [3】Thomas Dilworth,A Romance to Kill for:Homicidal Complicity in Faulkner S A Rose for Emily【c】.Studies in Short Fiction 36(1999). On the Three Causes of Emily’S Tragedy — eminism Interpretati0n onARoseforEmily WANG Yi (Dept.of English,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Guangdong Peizheng College,Guangzhou, Guangdong,5 1 0830) Abstract:This paper takes critical feminism perspective into A Rose for Emily by William Faulkner,and holds that it is just the social order in which Emily lives resembling that of Victoria age in Britain with patriarchy and caste system that drives her mad and kills her.Such alienated social order is long and lasting and pervades all facets of society.As to Emily’S tragedy,the society,women and Emily herself shall be held accountable. Keywords:A Rose for Emily;Emily;Tragedy;Patiarchy r(上接第34页) A Tentative Research on the Administrative Ethics in Natural Disaster Management LI You,DONG Jian—xin (Dept.ofPublic Administration,Guangdong Peizheng College,Guangzhou,Guangdong,5 10830) Abstract: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administrative ethics of natural disaster management,and proposes that occurrence of a major natural disaster would disrupt the normal governmental administration and that the acting of government in abnormal emergencies not only reflects its reaction and capaciy,butt also poses further requirement on the administrative ethics of oficifals under normal conditions;more signiifcantly,the oficifals’ morality and ethics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when managing emergencies.Besides,this paper reveals that there exist diferences,in the respects of administrative environment,task demand,groups to be served,between the administrative ethics under normal and abnormal conditions,and that there exist,in emergency management, administrative ethics such as sharper interest conflicts,moral plight,self_disciplining and Other-disciplining etc. Thus,it is suggested that sound administrative ethics of natural disaster management is exactly the one constant— ly indoctrinated and fostered under normal conditions. Keywords:Emergency Management;Administrative Ethics;Nature Disaster 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