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女性视角反思小说的关系
摘 要:二十世纪的女性写作,出现过两次大的高潮:一次是五四运动时期,另一次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但不管是在“五四”启蒙文学、革命文学、抗战文学、工农兵文学的创作主题中,还是在新时期直至二十世纪末的创作中,“妇女解放”及女性意识这一命题始终为各个时期女性作家所共同关注。
关键词:“女性的发现”;启蒙文学;反思小说;女性精神 1 “人的自觉”与“女性发现”
中国女性的文学创作活动,曾经长期处于农业社会形态和宗法制文化的束缚之中,只能作为男性文学创作的附庸而存在。随着五四时期“人的自觉”与“女性自觉”的相互碰撞和相互融会,改变了古代妇女文学附属于父权文化,缺乏女性主体意识、审美情趣、单调的狭隘格局。启蒙意识的产生,激起了妇女解放的新浪潮。在人的解放、个性解放的时代主题的轰鸣中,女性文学第一次登上历史的舞台,以其特有的音质加入到这一时代的歌咏之中。马克思说:“每个了解一点历史的人也都知道,没有妇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社会的进步可以用女性(丑的也包括在内)的社会地位来精确地衡量。”
时代告诉我们:女性意识、女性角色的形成是历史的,其深刻的内涵也必然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发生着演变。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启蒙思潮影响下,女性意识也开始注入“人”的质感。“人的发现”便带来了“女性的发现”。伴随着现代性的萌动,五四时期女性社会身份的自我确证在“国家——民族”的启蒙话语之中展开。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有一句名言:“在每一个社会中,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总的社会解放的天然尺度。”与秋瑾等旧民主主义革命时代的女性不同,“五四”启蒙时期的女作家不再囿于对男性创作的摹仿。无论是冰心式的母性神话的重塑,还是丁玲萧红式的女性逃离与亲和之笔,或是庐隐建立女性姐妹乐园的空中冥想,抑或是张爱玲带有《红楼梦》遗韵的贵族挽唱,都与早期的女性创作和文学有着明显的不同和超越之处。她们非但毫不掩饰文学创作的性别特征,而且还有意识地铺写和赞美女性善良、温柔的特质,在控诉妇女不幸的同时,讴歌女性生命的价值,为女性的新生呼唤。 没有女性的解放,人性的解放就只能是空谈;没有人的意识的觉醒,也就谈不到女性意识的高扬。“五四”启蒙时期的女性文学不但开创了对女性命运探寻的传统,也由此奠定了二十世纪中国女性文学中一代又一代知识女性永远流浪的心态模式。这一时期的女性文学较为丰富的思想内涵,使二十世纪中国女性文学拥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与其后的新时期女性视角的反思小说相比,它又没有高度统一的社会政治意识形态笼罩下所形成的对文学的强大约束和禁锢;因而,“五四”启蒙时期的女作家更有可能相对从容的关注个体。个性解放的呐喊,歧路彷徨的苦闷,社会问题的关注,妇女命运的探寻以及对母爱和童心的讴歌,构成了启蒙时期女性文学的重要主题。 2 女性意识:从“发现”走向“高扬”
如果说,“五四”启蒙时期的女性文学主要显示了女性作为“人”的灵魂的苏醒的话,新时期女性视角的反思小说的崛起则在更高层次上展示了中国女性精神的高扬。
女性主题的诞生与“五四”启蒙时期“人”的觉醒的时代主题及文学主题密切相连。然而,随着时代形势的急剧变化,这一主题很快就被带有强烈政治性、阶级性、民族性的创作取而代之。直到新时期以后,即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出现了女性视角的反思小说,其创作主题意蕴出现了众多与“五四”女性文学创作的相近之处。其中,批判封建传统和“左”的政治思潮对女性的压迫、扭曲和异化,寻求女性的自我价值,可谓强音。
新时期女性作家的反思往往带有鲜明的时代特色,习惯于在历史与现实的交织中审视人生;其创作也由“五四”启蒙时期关注以婚恋问题为核心的人身自由、个性独立,到更加注重女性社会价值的实现,从较多的由外部寻求妇女解放到自觉地检索女性本身,显示出女性意识的高扬和日渐成熟。由此,女性创作主题也正在此期间得到拓展。例如,张洁的短篇小说《爱,使不能忘记的》通过女作家钟雨的情感生活,揭示了现实生活中存在的爱情和婚姻相互分离的不合理现象,并对这种现象的社会根源进行了探索。作品从个人生活,特别是女性人生的角度出发,细腻描写了相爱而不能相亲的人性痛苦,展示了向往理想情爱而又恪守传统道德的知识女性复杂矛盾的心灵世界。这些都较之以往“五四”启蒙女性文学,更清醒地意识到,社会政治经济制度的变革为中国妇女的解放提供了必要前提;但这并不意味着妇女解放全面、彻底地实现,社会意识的变革和女性本身的精神独立同样是不可或缺的。
新时期作家张辛欣在她的创作中所刻画的女性身上,融入了相当分量的社会历史内容和女性意识,并通过她们的内心反省,向传统叩问,向生活叩问,向人心叩问,提出女性如何摆脱“非我”的种种局限和障碍,从而靠自我奋斗实现价值的问题。《我在哪儿错过了你》通过一位普通的女售票员对事业的追求和对爱情的思慕,写出了他心灵的骚动和寻求理解、寻觅知音的艰难心路历程。《在同一地平线上》通过男女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参照、对比,披露了男主人公被社会竞争意识扭曲了的内心世界,也从侧面反映了女主人公想实现自身价值又受到种种局显得十分矛盾复杂的思想感情。
由此不难看出,随着“人”的觉醒意识的逐步增强,作家对女性意识及与其相伴随的女性文学越来越关注,使之中国女性的现代意识得以很好的高扬,并在创作中较之完美的体现。 3 结论
综上所述,五四启蒙时期的女性所追求的是个性的解放,要求摆脱封建束缚,提倡大胆的反抗和叛逆精神;要求女性在内心深处产生独立,不再依附于他人,即“独立”和“自立”。然而,当历史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后,被荒芜的人性的修复摆到了文学母题之中。其间,由五四启蒙时期继承而来的“逃离”与私奔的母题仍旧继续,女性从“依附”到“自立”进而走向“自由”并伴生着孤独的生存状况依旧没有太大的改观。
此外,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在对于人性复苏的描写里,女性自身情欲的书写渐渐上升为一个重要的主题。前期作品如《爱,是不能忘记的》中那种用意念连接的、柏拉图式的爱情不见了,书写者的描摹重点直接上升为细腻的性行为心理描绘。例如,王安忆的“三恋”、铁凝的《麦秸垛》《棉花垛》《青草垛》等。这些书写女性生命欲望的作品,比起五四启蒙时期的女性写作有了极为大胆的突破,原欲的躁动和生命本真意义的释放成为对传统大胆反叛的手段。 参考文献
[1]乔以钢.多彩的旋律——中国女性文学主题研究[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3. [2]阎纯德.二十世纪中国女作家研究[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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