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冲破浓密的乌云,挤进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城市像是在黑暗之中突然承受了隆重的洗礼之后而精神百倍。兰坐在窗台上,贴着窗户看着天边变幻莫测的火烧云想:夕阳也这么有魅力,让世界都烧起来,跟随她舞蹈。
兰是一个安静的女孩,静得奇怪:你假设让她上课答复以下问题不可能,她只是低头不语,你也许会想,她学习有问题,但每一次试卷上的100分又怎样解释呢?也因此,老师觉得她自大,同学觉得她好似是一只随时会扎到人的仙人掌,碰不得。
但这不是兰的错,兰始终坚信,世界上有那种能做出来但用语言表达不出来的人,因为她就是如此。
兰如今坐在六楼的楼梯间的窗台上,背靠着墙,承受猖狂夕阳的沐浴。此时的兰正戴着耳机听MP3,她喜欢声音,任何的,特别是音乐。她认为声音是最美的,因为它存在了,而且是有节奏的。人们也许不会注意到溪水喘气的声音,也许不会注意到狂风哭泣的声音,也许不会注意到松鼠说话的声音,但是兰爱听,听每一次溪流拐弯的声音,听每一次狂风发作的声音,听每一只松鼠对她的倾诉。
假设说自然之音是美妙的,那么歌曲中那明显的节奏,就是神圣的。那是每一位作曲家精心想出来的,兰总是这样想。但兰最喜欢的歌手,是周杰伦。她也会像其他歌迷一样爱他的歌,她也会像其他歌迷一样佩服他的才华,她也会像其他歌迷一样看他唱歌时心里冲动万分。
但兰并不会像其他歌迷那样尖叫,她会安静地听;她并不像其他歌迷那样见到周杰伦冲动地哭,她会安静地望着;她并不像其他歌迷那样天天念叨着周杰伦,她会在睡梦中轻轻吟出他的名字。 当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在地平线下端后,兰才意识到该回家了,而且,好饿,想到这儿,她不禁微微一笑,跳下窗台,她才发现这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是同桌哀。“你……怎么……在……在这儿?”兰瞪大了那双并不大的小眼睛。“呵呵,没什么,就是无意中走到这儿,这儿真的很美,你目光不错嘛!”哀笑着说,“好啦,我要走了,拜拜!”“等一下。”兰喊了一声。 “什么事?”
“你好,我叫兰,很快乐认识你。”兰伸出了手。
“嗯,我叫哀,也很快乐认识你。”哀笑着,“顺便说一句,你吃惊的样子很得意,对,就是这样。”哀指着兰惊奇的脸。 当哀的笑声消失在楼梯之中后,兰就很奇怪:这么乐观的女孩,为什么叫“哀”?自己为什么以前没觉察呢?
“你转身向背,侧脸还是很美。”蓦地,兰想起这句歌词。 “好,同学们,放学了。”“喂,兰,你想什么哪,回家啦!” “嗯?什么?!”兰突然回过神来,“哀,你知道吗?我想起咱俩第一次在六楼的情景。”“真的!”
哀是一个从来不会悲哀的女孩,天晓得她父母是怎么想的,自从那次“六楼事件”,兰才知道,哀也喜欢周杰伦,但哀不会像兰那样老老实实的,安安静静的,而且她也不会像其别人那样,哀总是自己犯痴,说周杰伦如何如何……但你让她去尖叫,不干,你让她为见周杰伦而忙前忙后,投兴趣。有时兰也觉得哀很奇怪。兰一直想问:“你父母为何叫你‘哀’呢?”
两个人总是用歌声交流,当兰难过悲伤时,哀会静静地唱《星晴》,兰看那时的哀总觉得在看天上最亮堂的星星;当哀为作业发愁时,兰那么唱起《晴天》;假设两人情绪都不稳定,她们那么一起唱《安静》《轨迹》《回到过去》……
就这样,两人并肩走过三年。初中毕业了,兰和哀也要说再见了。她们互相给了对方一盘磁带,兰听到的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溪水、风、松鼠、树木等的自然之声,她哭了,是快乐能有这样一个知音,足矣。
哀听到的是一阵阵的“哈哈”声,是兰的笑声,那干净纯真的笑声,“真难得啊!”哀感慨道。
兰与哀都在不同的学校换上了随身听,为的是能听到对方留给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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