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莱修
睡眠——怎样如宁静的潮水一般袭来,浸透全身并释去或者加深牵挂的意念?我必须以简短的诗句向你诉说——天鹅鸣叫的断章胜过一片轰然而至的鹤唳!那敏锐的耳朵和同样敏锐的心灵,久逢甘霖般地倾听——如果不希望畏惧让我们远离。
睡之神悄然来临——翩然如破茧的彩蝶,灵魂的力量在魁伟的身躯中分解开来:一部分象恒星的能量抛射而去,但更多的则是凝聚在一起,陷入身体的深渊。四肢——绷紧的弓弦,此刻也骤然松弛。 感觉来自灵魂的工作,当睡眠阻挡了他的行动时,杂乱的意识就无法自控——疯狂地涌出。必须假设:灵魂在某个时刻进入无序的状态,局部被抛弃——当然不是整体的丧失——因为那样躯体将置身永久的死亡的冰冷之中!如果血液里连一点灵魂都没有被隐秘地保留下来,就象闪烁的火星仍然埋藏在灰烬中,那么感觉怎么可能在四肢中重新被点亮,如火焰的复燃?
既然身体被微风触及,气流频繁吹拂的打击就无可避免,所以植物们总是以坚硬的外壳包裹着它们的子孙。当呼吸成为生命的固定程式,微小的气体象恐怖的幽灵渗入我们的身体——躯壳随即面临崩溃!我们如何抑制灵魂的埋藏——象坚果中的脆弱的种子? ——于是感觉就在运动后改变了由来已久的状态:此刻没有什么能够重新舞动四肢,躯干绵软下来,四肢慵懒无力,臂膀和眼帘下垂成飘浮的的轻纱,意念当然也不复存在。
梦境的造型之手来自逃避现实的绝望感——当睡眠用甜蜜的慵懒束缚了我们的手脚时,身心陷入宁静之境,沉睡是另类的清醒——即使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夜,却自以为看到了太阳的光芒。狭窄的屋子成了天空、海洋和群山;即使万籁俱寂,却听得见某种神秘的歌声,安静的絮语难道不能视作梦境的长篇大论?
借助梦的力量迈步于文艺女神的仙境,这里无路可走,也从未有人涉足。在这处女般的土地——缪斯从未在此给任何人加冕——采摘鲜花,编制成象征荣誉的花环或冠冕。心灵在文艺女神的住所染上神秘光彩,我定会选择甜蜜的皮艾黎得斯歌声高唱永久的逃逸和沉醉! 如同轻悄的舞步留下的脚印——此刻被诡谲的灵魂充溢,恢复了它的原来的面貌。哦,这绝不再是踩扁的烙印,而是热烈奔放的萨塔列罗舞曲的旋律!高傲的巴洛克艺术家——畏惧地看到象征灵魂地音乐的复活,几乎要落荒而逃。梦境,这种超自然的力量,被一种瞬间复活的脚印淋漓尽致地表现。现实不再成为梦境的干扰,而化作卑贱的听众——仿佛怀旧的希腊公民依靠古老的平达罗斯颂歌重回勃利克里时代的雅典城邦。
睡眠,梦境……何须赘言——难道在灵魂之境里谁不敢承认他是彻底的浪漫主义者与悲观主义者?他怎能不默许一种超自然之力让感觉真实化——Make the feeling be tr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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