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五十九首
其一
大雅久不作。 吾衰竟誰陳。 王風委蔓草。 戰國多荊榛。 龍虎相啖食。 兵戈逮狂秦。
蟾蜍薄太清。 蝕此瑤台月。 圓光虧中天。 金魄遂淪沒。
秦皇掃六合。 虎視何雄哉。 揮劍決浮雲。 ( 揮一作飛 ) 諸侯盡西來。 明斷自天啟。 大略駕群才。
鳳飛九千仞。
正聲何微茫。 哀怨起騷人。 揚馬激頹波。 開流蕩無垠。 廢興雖萬變。 憲章亦已淪。
入紫微。 大明夷朝暉。 浮雲隔兩曜。 萬象昏陰霏。
收兵鑄金人。 函穀正東開。 銘功會稽嶺。 騁望琅琊台。 刑徒七十萬。 起土驪山隈。 尚采不死藥。
五章備彩珍。
自從建安來。 綺麗不足珍。 聖代複元古。 垂衣貴清真。 群才屬休明。 乘運共躍鱗。
其二
蕭蕭長門宮。 昔是今已非。 桂蠹花不實。 天霜下嚴威。
其三
茫然使心哀。 連弩射海魚。 長鯨正崔嵬。 額鼻象五嶽。 揚波噴雲雷。 鬈鬣蔽青天。 何由睹蓬萊。
其四
銜書且虛歸。
文質相炳煥。 眾星羅秋旻。 我志在刪述。 垂輝映千春。 希聖如有立。 絕筆於獲麟。
沈歎終永夕。 感我涕沾衣。
徐市載秦女。 樓船幾時回。 但見三泉下。 金棺葬寒灰。
空入周與秦。
壹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橫絕曆四海。 所居未得鄰。 吾營紫河車。 千載落風塵。 藥物秘海嶽。
太白何蒼蒼。 星辰上森列。 去天三百里。 邈爾與世絕。 中有綠發翁。
代馬不思越。 越禽不戀燕。 情性有所習。 土風固其然。
五鶴西北來。 飛飛淩太清。 仙人綠雲上。 自道安期名。 兩兩白玉童。 雙吹紫鸞笙。
采鉛青溪濱。 飆車絕回輪。 時登大樓山。 尚恐丹液遲。 舉首望仙真。 志願不及申。 ( 首一作手 ) 徒霜鏡中發。 羽駕滅去影。
羞彼鶴上人。
其五
披雲臥松雪。 粲然啟玉齒。
不笑亦不語。 ( 啟玉齒一作忽自哂 )
冥棲在岩穴。 授以煉藥說。 我來逢真人。 銘骨傳其語。 長跪問寶訣。
竦身已電滅。
其六
( 固其然一作其固然 )
飛雪迷胡天。 昔別雁門關。 蟣虱生虎蟣。 今戍龍庭前。 心魂逐旌旃。 驚沙亂海日。
苦戰功不賞。
其七
去影忽不見。 壽與天齊傾。 回風送天聲。 (此詩另有一作 我欲一問之。
客有鶴上仙。 ( 一作舉首遠望之)
飛飛淩太清。 飄然若流星。 揚言碧雲裏。 願餐金光草。
自道安期名。
桃李何處開。 此花非我春。 唯應清都境。 長與韓眾親。
仰望不可及。 蒼然五情熱。 吾將營丹砂。 永與世人別。
忠誠難可宣。 誰憐李飛將。 白首沒三邊。
兩兩白玉童。 雙吹紫鸞笙。 飄然下倒影。 倏忽無留形。 遺我金光草。 服之四體輕。
贰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將隨赤松去。 對博坐蓬瀛。）
其八
咸陽二三月。 宮柳黃金枝。 綠幘誰家子。 賣珠輕薄兒。
莊周夢蝴蝶。 蝴蝶為莊周。 一體更變易。
齊有倜儻生。 魯連特高妙。 明月出海底。
黃河走東溟。 白日落西海。 逝川與流光。 飄忽不相待。
松柏本孤直。 難為桃李顏。 昭昭嚴子陵。日暮醉酒歸。 子雲不曉事。 白馬驕且馳。 晚獻長楊辭。 意氣人所仰。 賦達身已老。 冶游方及時。
草玄鬢若絲。
其九
萬事良悠悠。 青門種瓜人。 乃知蓬萊水。 舊日東陵侯。 複作清淺流。
富貴故如此。
其十
一朝開光曜。 意輕千金贈。 卻秦振英聲。 顧向平原笑。 後世仰末照。
吾亦澹蕩人。
其十一
春容舍我去。 （年貌一作顏色 ）秋發已衰改。 吾當乘雲螭。 人生非寒松。 吸景駐光彩。
年貌豈長在。
( 上二句一作
其十二
垂釣滄波間。 長揖萬乘君。 身將客星隱。 還歸富春山。 心與浮雲閑。
清風灑六合。投閣良可歎。 但為此輩嗤。
( 故一作固 )
營營何所求。
拂衣可同調。
誰能學天飛。 吸景駐光彩。)
邈然不可攀。 使我長歎息。 冥棲岩石間。
叁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其十三
君平既棄世。 世亦棄君平。 觀變窮太易。
探元化群生。 寂寞綴道論。 空簾閉幽情。
騶虞不虛來。 鸑鷟有時鳴。 安知天漢上。
白日懸高名。 海客去已久。 誰人測沈冥。
胡關饒風沙。 蕭索竟終古。 木落秋草黃。 登高望戎虜。 荒城空大漠。 邊邑無遺堵。 白骨橫千霜。
燕昭延郭隗。 遂築黃金台。 劇辛方趙至。
寶劍雙蛟龍。 雪花照芙蓉。 精光射天地。 雷騰不可沖。
金華牧羊兒。
其十四
嵯峨蔽榛莽。 三十六萬人。 借問誰淩虐。 哀哀淚如雨。 天驕毒威武。 且悲就行役。 赫怒我聖皇。 安得營農圃。 勞師事鼙鼓。 不見征戍兒。 陽和變殺氣。 豈知關山苦。
發卒騷中土。
( 一本此下有
其十五
鄒衍複齊來。 珠玉買歌笑。 奈何青雲士。 糟糠養賢才。 棄我如塵埃。
方知黃鶴舉。
其十六
一去別金匣。 吳水深萬丈。 飛沉失相從。 楚山邈千重。 風胡滅已久。 雌雄終不隔。 所以潛其鋒。
神物會當逢。
其十七
乃是紫煙客。
我願從之遊。
爭鋒徒死節。 秉鉞皆庸豎。 戰士死蒿萊。 將軍獲圭組。
四句 )
李牧今不在。 邊人飼豺虎。
千里獨徘徊。
( 當一作相 )
未去發已白。
肆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不知繁華子。 擾擾何所迫。
天津三月時。 千門桃與李。 朝為斷腸花。 暮逐東流水。 前水複後水。 古今相續流。 新人非舊人。 年年橋上游。 雞鳴海色動。
西嶽蓮花山。
( 嶽一作上 )
迢迢見明星。 素手把芙蓉。
昔我游齊都。 登華不注峰。 茲山何峻秀。 綠翠如芙蓉。 蕭颯古仙人。
昆山采瓊蕊。 可以煉精魄。
( 蕊一作蕤 )
其十八
謁帝羅公侯。 志氣橫嵩丘。 月落西上陽。
入門上高堂。 ( 西上陽一作上陽西 )
列鼎錯珍羞。 餘輝半城樓。 香風引趙舞。 衣冠照雲日。 清管隨齊謳。 朝下散皇州。 七十紫鴛鴦。 鞍馬如飛龍。 雙雙戲庭幽。 黃金絡馬頭。 行樂爭晝夜。 行人皆辟易。
自言度千秋。
其十九
虛步躡太清。 高揖衛叔卿。 霓裳曳廣帶。 恍恍與之去。 飄拂升天行。 駕鴻淩紫冥。 邀我登雲台。
俯視洛陽川。 其二十
了知是赤松。 (一本此十句作一首 )
借予一白鹿。 泣與親友別。 自挾兩青龍。 欲語再三咽。 含笑淩倒景。 勖君青松心。 欣然願相從。
努力保霜雪。
功成身不退。 自古多愆尤。 黃犬空歎息。 綠珠成釁讎。 何如鴟夷子。 散發棹扁舟。
( 棹一作弄 )
茫茫走胡兵。 流血塗野草。 豺狼盡冠纓。
世路多險艱。 白日欺紅顏。 分手各千里。 去去何時還。
( 一本此八句作一首 )
伍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在世複幾時。 倏如飄風度。 撫己忽自笑。 沉吟為誰故。 終留赤玉舄。 東上蓬萊路。
蒼蒼但煙霧。
( 一本此十二句作一首 )
空聞紫金經。 白首愁相誤。
郢客吟白雪。 遺響飛青天。
秦水別隴首。 幽咽多悲聲。 胡馬顧朔雪。 躞蹀長嘶鳴。
秋露白如玉。 團團下庭綠。 我行忽見之。 寒早悲歲促。
大車揚飛塵。 亭午暗阡陌。 中貴多黃金。
世道日交喪。 名利徒煎熬。 安得閒余步。
徒勞歌此曲。 舉世誰為傳。
感物動我心。 緬然含歸情。 昔視秋蛾飛。 今見春蠶生。
人生鳥過目。 胡乃自結束。 景公一何愚。 牛山淚相續。
連雲開甲宅。 路逢鬥雞者。 冠蓋何輝赫。
澆風散淳源。 ( 萊一作山 )
秦帝如我求。 其二十一
試為巴人唱。 和者乃數千。 其二十二
嫋嫋桑柘葉。
（柘一作結 ）
萋萋柳垂榮。 急節謝流水。 其二十三
物苦不知足。 得隴又望蜀。 人心若波瀾。 世路有屈曲。 其二十四
鼻息幹虹霓。 行人皆怵惕。 世無洗耳翁。 其二十五
不采芳桂枝。 吞聲何足道。 歎息空淒然。
羈心搖懸旌。 揮涕且複去。 惻愴何時平。
三萬六千日。 夜夜當秉燭。
誰知堯與蹠。
反棲惡木根。
陆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所以桃李樹。 吐花竟不言。
碧荷生幽泉。 朝日豔且鮮。 秋花冒綠水。
燕趙有秀色。 綺樓青雲端。 眉目豔皎月。
容顏若飛電。 時景如飄風。 草綠霜已白。 日西月複東。
三季分戰國。 七雄成亂麻。 王風何怨怒。
玄風變太古。 道喪無時還。 擾擾季葉人。
大運有興沒。 群動爭飛奔。
密葉羅青煙。 秀色空絕世。 馨香竟誰傳。
一笑傾城歡。 常恐碧草晚。 坐泣秋風寒。
華鬢不耐秋。
( 鬢一作發 )
颯然成衰蓬。 古來賢聖人。
世道終紛拏。 至人洞玄象。 高舉淩紫霞。
( 季葉一作市井 )
雞鳴趨四關。 但識金馬門。
歸來廣成子。 去入無窮門。 其二十六
坐看飛霜滿。 凋此紅芳年。 結根未得所。 其二十七
纖手怨玉琴。 清晨起長歎。 焉得偶君子。 其二十八
一一誰成功。 君子變猿鶴。 小人為沙蟲。 不及廣成子。 其二十九
仲尼欲浮海。 吾祖之流沙。 聖賢共淪沒。 其三十
誰知蓬萊山。
( 誰一作詎 )
白首死羅綺。
願托華池邊。
共乘雙飛鸞。
乘雲駕輕鴻。
臨歧胡咄嗟。
笑歌無時閑。 綠酒哂丹液。 青娥凋素顏。
柒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 上二句一作 萋萋千金骨。
鄭容西入關。 行行未能已。 白馬華山君。
蓐收肅金氣。 西陸弦海月。 秋蟬號階軒。
北溟有巨魚。 身長數千里。 仰噴三山雪。
羽檄如流星。 虎符合專城。 喧呼救邊急。 群鳥皆夜鳴。 白日曜紫微。 三公運權衡。 天地皆得一。
風塵凋素顏。)
大儒揮金椎。
相逢平原裏。 璧遺鎬池君。 明年祖龍死。
感物憂不歇。 良辰竟何許。 大運有淪忽。
( 雪一作雲 )
橫吞百川水。 憑陵隨海運。
澹然四海清。 借問此何為。 答言楚徵兵。 渡瀘及五月。 將赴雲南征。
( 征一作行 )
怯卒非戰士。
琢之詩禮間。 蒼蒼三株樹。 其三十一
秦人相謂曰。 吾屬可去矣。 一往桃花源。 其三十二
天寒悲風生。 夜久眾星沒。 惻惻不忍言。 其三十三
赫因風起。 吾觀摩天飛。 九萬方未已。 其三十四
炎方難遠行。
( 行一作征 )
長號別嚴親。 日月慘光晶。 泣盡繼以血。 心摧兩無聲。 困獸當猛虎。 其三十五
冥目焉能攀。
千春隔流水。
哀歌逮明發。
窮魚餌奔鯨。 千去不一回。 投軀豈全生。 如何舞幹戚。 一使有苗平。
捌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醜女來效顰。 還家驚四鄰。 壽陵失本步。 笑殺邯鄲人。
抱玉入楚國。 見疑古所聞。 良寶終見棄。 徒勞三獻君。 直木忌先伐。 芳蘭哀自焚。 盈滿天所損。
燕臣昔慟哭。 五月飛秋霜。 庶女號蒼天。 震風擊齊堂。
孤蘭生幽園。 眾草共蕪沒。
登高望四海。 天地何漫漫。
一曲斐然子。 雕蟲喪天真。 棘刺造沐猴。 三年費精神。
沉冥道為群。 東海泛碧水。
（泛一作沉）
西關乘紫雲。 魯連及柱史。 可以躡清芬。
( 此詩一作
精誠有所感。 造化為悲傷。 而我竟何辜。 遠身金殿旁。
雖照陽春暉。 複悲高秋月。
霜被群物秋。 風飄大荒寒。
功成無所用。 楚楚且華身。 大雅思文王。 頌聲久崩淪。 其三十六
竭來荊山客。 誰為瑉玉分。 良寶絕見棄。 虛持三獻君。 直木忌先伐。 芬蘭哀自焚。 盈滿天所損。
其三十七
( 一本無此二句 )
浮雲蔽紫闥。 白日難回光。 群沙穢明珠。 其三十八
飛霜早淅瀝。 綠豔恐休歇。 其三十九
榮華東流水。 萬事皆波瀾。
安得郢中質。 一揮成斧斤。
沉冥道所群。 東海有碧水。 西山多白雲。 魯連及夷齊。 可以躡清芬。)
眾草淩孤芳。 古來共歎息。 流淚空沾裳。
若無清風吹。 香氣為誰發。
白日掩徂輝。 浮雲無定端。
玖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梧桐巢燕雀。 枳棘棲鴛鸞。 且複歸去來。 劍歌行路難。
( 行一作悲 )
鳳饑不啄粟。 所食唯琅玕。 焉能與群雞。 刺蹙爭一餐。
朝弄紫泥海。
（泥一作沂）
又 ( 一作朝駕碧鸞車 )夕披丹霞裳。 揮手折若木。
搖裔雙白鷗。 鳴飛滄江流。 宜與海人狎。
周穆八荒意。 漢皇萬乘尊。
( 此詩一作 登高望四海。 天地何漫漫。 霜被群物秋。 風飄大荒寒。
( 刺蹙一作蹙促 )
朝鳴昆丘樹。 夕飲砥柱湍。 歸飛海路遠。
拂此西日光。 雲臥遊八極。
( 臥一作舉 )
玉顏已千霜。
( 已千一作如清 )
豈伊雲鶴儔。 寄形宿沙月。
( 形一作影 )
淫樂心不極。 雄豪安足論。
殺氣落喬木。 浮雲蔽層巒。 孤鳳鳴天倪。 遺聲何辛酸。 遊人悲舊國。
其四十
獨宿天霜寒。幸遇王子晉。結交青雲端。懷恩未得報。其四十一
飄飄入無倪。稽首祈上皇。呼我遊太素。玉杯賜瓊漿。一餐曆萬歲。其四十二
沿芳戲春洲。吾亦洗心者。忘機從爾遊。其四十三
西海宴王母。北宮邀上元。撫心亦盤桓。 倚劍歌所思。 曲終涕泗瀾。)
感別空長歎。
何用還故鄉。 永隨長風去。 天外恣飄揚。
( 一本無此二句 )
瑤水聞遺歌。 玉杯竟空言。
壹拾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靈跡成蔓草。 徒悲千載魂。
其四十四
綠蘿紛葳蕤。 繚繞松柏枝。 草木有所托。
八荒馳驚飆。 萬物盡凋落。
一百四十年。 國容何赫然。 隱隱五鳳樓。 峨峨橫三川。 王侯象星月。 賓客如雲煙。
桃花開東園。 含笑誇白日。 偶蒙東風榮。 生此豔陽質。
( 生一作矜 )
豈無佳人色。
歲寒尚不移。 奈何夭桃色。 坐歎葑菲詩。
浮雲蔽頹陽。 洪波振大壑。
( 以上六句一作 帝京信佳麗。 國容何赫然。 劍戟擁九關。 歌鐘沸三川。 蓬萊象天構。
但恐花不實。 宛轉龍火飛。 零落早相失。 詎知南山松。 獨立自蕭瑟。
( 此詩一作
玉顏豔紅彩。 雲發非素絲。 君子恩已畢。 其四十五
龍鳳脫罔罟。 飄搖將安托。 其四十六
珠翠誇雲仙。)
鬥雞金宮裏。 蹴鞠瑤台邊。 舉動搖白日。 指揮回青天。 當塗何翕忽。 其四十七
芙蓉嬌綠波。 桃李誇白日。 偶蒙春風榮。 生此豔陽質。 豈無佳人色。 但恐花不實。
其四十八
賤妾將何為。
去去乘白駒。 空山詠場藿。
失路長棄捐。 獨有揚執戟。 閉關草太玄。
宛轉龍火飛。 零落互相失。 詎知淩寒松。 千載長守一。)
壹拾壹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秦皇按寶劍。 赫怒震威神。 逐日巡海右。
美人出南國。 灼灼芙蓉姿。
宋國梧台東。 野人得燕石。
( 以上二句一作
殷後亂天紀。 楚懷亦已昏。 夷羊滿中野。
青春流驚湍。 朱明驟回薄。
( 明一作火 )
戰國何紛紛。 兵戈亂浮雲。
倚劍登高台。 驅石駕滄津。
( 駕一作架)
征卒空九寓。
皓齒終不發。 芳心空自持。
宋人枉千金。 去國買燕石。)
誇作天下珍。
盈高門。 比干諫而死。 屈平竄湘源。
不忍看秋蓬。 飄揚竟何托。 光風滅蘭蕙。
趙倚兩虎鬥。 晉為六卿分。
悠悠送春目。 作橋傷萬人。 但求蓬島藥。 豈思農扈春。 其四十九
由來紫宮女。 共妒青蛾眉。 其五十
卻哂趙王璧。 趙璧無緇磷。 燕石非貞真。 其五十一
虎口何婉孌。 女媭空嬋媛。 彭鹹久淪沒。 其五十二
白露灑葵藿。
( 灑葵藿一作委蕭藿 )
美人不我期。 其五十三
奸臣欲竊位。 樹黨自相群。 其五十四
蒼榛蔽層丘。 力盡功不贍。 千載為悲辛。
歸去瀟湘沚。 沉吟何足悲。
流俗多錯誤。 豈知玉與瑉。
此意與誰論。
草木日零落。
果然田成子。 一旦殺齊君。
瓊草隱深谷。
壹拾贰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鳳鳥鳴西海。 欲集無珍木。 □斯得所居。 【學子換鳥】
齊瑟彈東吟。
( 彈一作揮 )
秦弦弄西音。 慷慨動顏魄。
越客采明珠。 提攜出南隅。
羽族稟萬化。 小大各有依。
我到巫山渚。
( 到一作行 )
尋古登陽臺。
惻惻泣路歧。 哀哀悲素絲。 路歧有南北。
蒿下盈萬族。 晉風日已頹。 窮途方慟哭。
( 以上六句一作
( 魄一作色 )
使人成荒淫。 彼美佞邪子。 婉孌來相尋。
清輝照海月。 美價傾皇都。
周周亦何辜。 六翮掩不揮。
天空彩雲滅。 地遠清風來。 神女去已久。
素絲易變移。 萬事固如此。 人生無定期。
翩翩眾鳥飛。 翱翔在珍木。 群花亦便娟。 榮耀非一族。
其五十五
一笑雙白璧。再歌千黃金。珍色不貴道。詎惜飛光沈。其五十六
獻君君按劍。懷寶空長籲。其五十七
願銜眾禽翼。一向黃河飛。其五十八
襄王安在哉。荒淫竟淪替。( 替一作沒 )
其五十九
田竇相傾奪。賓客互盈虧。世途多翻覆。歸來愴途窮。 日暮還慟哭。)
安識紫霞客。 瑤台鳴素琴。
( 素一作玉 )
魚目複相哂。 寸心增煩紆。
飛者莫我顧。 歎息將安歸。
樵牧徒悲哀。
( 一作穀風刺輕薄 )
交道方險。 鬥酒強然諾。
壹拾叁
李白古風五十九首
寸心終自疑。 張陳竟火滅。 蕭朱亦星離。
眾鳥集榮柯。 窮魚守枯池。 嗟嗟失權客。
( 權一作歡 )
勤問何所規。
( 規一作悲 )
壹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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