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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钞及其与中国传统史学之普及

2020-11-22 来源:钮旅网


史钞及其与中国传统史学之普及

史钞作为中国古代一种重要的史书体例,源远流长。其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成为传播历史的一种重要媒介,对中国传统史学的普及具有重要的功用。

标签:史钞;传统史学;普及

一、史钞的由来及其在不同时期的特点

史钞是传统历史文献重要史体之一,简言之就是摘抄史书,以使原史简明扼要,易读易懂。卷帙浩繁的史书经过删繁撮要,既便于一般知识分子阅览,又利于书的流传。史钞类书籍问世较早,而史钞作为一个类目的出现,却姗姗来迟。它始见于南宋·高似孙《史略》,此后,官私书目多数设史钞类。例如《宋史·艺文志》,元·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明·高儒《百川书志》、祁承爍《澹生堂藏书谱》、范钦《天一阁书目》,《明史·艺文志》,《四库全书总目》等,无不如此。

史钞源头久远,早在先秦典籍里,已开始萌芽。《四库全书总目·史钞类》序:“帝魁以后书,凡三千二百四十篇,孔子删取百篇,此史钞之祖也。”此种提法,王锦贵先生认为:“孔子删《书》,属于史料选编。不能视为史钞。”即使《尚书》不是史钞之祖,那么战国时期这种史体也已显端倪。《铎氏微》和《虞氏春秋》二者就是例证:“铎椒为王不能尽观《春秋》,采取成败,卒四十章,为《铎氏微》。虞卿上采《春秋》,下观近势,亦著八篇,为《虞氏春秋》。”《汉书·艺文志》录此二书。

史钞虽然起源很早,但是一直到纪传体产生以后,才得到长足发展。由于纪传体卷帙繁多,不便流传,为了满足人们学习历史的需要,最可行的方法是对纪传体进行删节,史钞正是适应这一形式日益发展起来的。两汉时期,桂阳太守卫飒,“约《史记》要言,以类相从”,撰成《史要》十卷。此后,又出现了几部类似的著作,如杨终的《节本太史公书》、应奉的《汉事》和荀悦的《汉纪》。

魏晋南北朝时期,经学地位稍衰,社会读史之风兴盛,统治者重视历史经验的借鉴。提倡读史,且“又自后汉以来,学者多钞撮旧史,自为一书,或起自人皂,或断之近代,亦各其志”。史钞适应这一形势,发展十分迅速。这一时期,几乎所有的正史都有节本,往往一部史书刚刚问世,即被广泛传抄。如吴太子太傅张温撰《三史略》三十卷,嗣后,出现了体例不一、种类繁多的史钞类史籍,“专钞一史者,有葛洪《汉书钞》三十卷,张缅《晋书钞》三十卷;合钞众史者,有阮孝绪《正史削繁》九十四卷”。

宋元明清是史钞的繁荣时期。从《宋史·艺文志》起,在图书分类中,史钞作为史部的一个独立门类存在。宋代经过唐代的铺垫,史书积累日多,人们既购不易,读之益难,且宋代喜研性命,轻视史学。因此趋易厌烦之风日益兴盛,这就为史钞的发展提供了条件。据《宋史·艺文志》记载,史钞类史籍已有74部,1324卷,加上卢文招的补《宋史艺文志》著录2种,25卷,共计76部,1349

卷。宋以来,史钞类史籍满足了不断兴起的市民阶层学习历史的要求,史钞在史学的普及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这就为史钞的发展提供了学术条件。宋代史钞不仅在数量上急剧增长,在编撰方法上也比较灵活。著者在取材时,不再仅限于纪传体正史。如吕祖谦的《通鉴节要》。体例上又增加了四种:沈枢《通鉴总类》之类,“离析而编纂之”;吕祖谦《十七史详节》之类,“简汰而刊削之”;洪迈《史汉精语》之类,“采摭文句而存之”;杨侃《两汉博闻》之类,“割裂词藻而次之”。明清继续沿着宋元方向,发展到鼎盛。有明一代,据《明史,艺文志》记载,史钞类史籍共有34部,1413卷,被放在史部第三位,充分体现了重要性。明代史学走向社会的深层,即史学获得了更加丰富的通俗形式,这种形式表现在明代学人身上,就是对史钞的喜爱,即对前人历史撰著的节选、摘录、重编。由此而产生出来的节本、选本、摘抄本、类编本、重撰本等,名目繁多。所以说“迨乎明季,弥衍余风,趋简易,利剽窃,史学荒矣”。一般士大夫习史“专以《纲目》性理为课,其号为博综者,不过左、国、史、汉”而止。如《分类通鉴》,“盖即《通鉴总类》之节本”。明,凌迪知的《两汉隽言》,实与宋,林越的《汉隽》合为一书,林本为前集,凌本为后集,因仿其体例,改题今名。所以说“采摭亦备,然不自为一书,而补葺旧本,创立新名。是则明人之结习矣”。史钞在明代发展到顶峰,无论是撰述的体例还是摘抄的内容,都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明代学人对史钞这一撰述形式的喜爱不仅超出了前面任何一个朝代,也高于清代。由于清代重视原创,尤其是乾嘉时期,所以对删史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并非一般史家可以胜任。虽然清代出现了一批专门的辑纂家,但史钞类著作的种类和数量则远远落后于明代。

二、史钞之形式及内容之优劣

史钞种类繁多,体例不一,就摘抄的内容来看,可以概括分为以下四种。

(一)离析而编篡之

即按照类书的形式,对原书进行分门别类的改编,以宋,沈枢的《通鉴总类》为代表。是书取司马光《资治通鉴》事迹,仿《册府元龟》之例,分为271门,每门各以事标题,略以时代前后为次,亦间采光议论附之。然所分门目,颇有繁碎,如赏罚门外又立贬责、功赏二门,外戚门外又立贵戚一门等。且配隶不确,疏漏太甚。但《通鉴》浩博,猝难尽览,其书采摭精华,区分事迹,可与原书互证,使考古者易于检寻。

明清这一种类进一步完善,著者在摘录时,把著书的意图融入书中。如明,唐顺之的《史纂左编》124卷,以历代正史所载君臣事迹类辑成编,全书分为君、相、名臣、谋臣等24门,其意欲取千古兴衰之大者,切著其所以然。明,杨以任的《读史四集》4卷,摘录诸史中事迹之可快、可恨、有胆、有识者,分为四集,每条下略缀评语。此类还有明,张墉的《二十一史识余》37卷,张毓睿的《三国史瑜》8卷等。这些书介绍的虽然只是一些片面历史知识,但他们的立意还是可取的,一定程度上使卷帙浩繁的史书得到了传播。

(二)简汰而刊削之

此类概括起来讲,就是节选、摘抄旧史,可分为摘抄多部史书和摘抄一部史书两种情况。

宋,吕祖谦《十七史详节》273卷,是其读书时删节备检之本,虽非尽出精要,且义例不存,但其纪传之文叙事极为精练,在精简史文的同时,还保持原书的格局。例如《隋书详节》只是对其中内容有所选择而已,像《经籍志》就保留了大小序,所以“此二百七十三卷者,虽不能尽诸史之全,而足以为宋儒不废史学之明证也”。明·马维铭的《史书纂略》220卷,取“二十一史”本纪、列传,各撮取大略。汇成一编。明·梁梦龙的《史要编》10卷。其书采诸史之文,为正史3卷,编年3卷,杂史3卷,史评1卷。其自序谓:学者罕睹全史,是编上下数三载,盛衰之得失,大凡所在。清,陈允锡的《史纬》330卷,是书仿吕氏《十七史祥节》之意,以便省览,但允锡多所改窜于其间,虽卷帙浩繁,用力勤至,但其中繁简失度、分合无义者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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