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洪江古商城谈中国明清小城镇的发展特点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Ｈ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Ｃｉｔｙ ｔｏ Ｃｈｉｎａ。Ｓ Ｍｉｎｇ ａｎｄ Ｑｉｎｇ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ＳｍａｌＩ Ｔｏｗｎｓ 一龙自立一Ｌｏｎｇ Ｚｉ 客厅、客房和戏台等，用以共同祭祀和维系乡情。 ４．城市布局巧妙 在３００多年前，洪江就形成了“七冲八巷九条 【摘 要】洪江古商城是中国保存最完整的明清建筑群之 一至世界建筑历史的一大特色。窨子屋以砖、石、木 为原料，不用一根铁钉，却数百年屹立不倒 洪江的窨子屋形似四合院。外围是徽派建筑高 ，具有一系列卓绝的建筑艺术特点 同时，它也代表了 明清时代我国小城镇建筑的成就。本文从分析洪江古商城 的建筑艺术着手，进一步分析了中国明清小城镇的发展特 点，并以古商城的保护为例，提出了保护明清小城镇的措 施。 【关键词】洪江古商城建筑群小城镇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１ Ｈｏｎｇｊｉａｎｇ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ｃｉｔｙ ｉｓ ｔｈｅ ｂｅｓｔ ｐｒｅｓｅｒｖｅｄ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ｓ ｏｆ Ｍｉｎｇ ａｎｄ Ｑｉ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Ｉｔ ｈａｓ ａ ｈｉｇｈｅｓｔ ｄｅｇｒｅｅ ｏｆａｒｃｉｈｔｅｃｔｕｒａｌｆｅａｔｕｍｓ．Ｔｈｅ ｓａｍｅｔｉｍｅ，ｉｔａｌｓｏ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ｓ ｔｈｅ ｅｒａ ｏｆ ｔｈｅ Ｍｉｎｇ ａｎｄ Ｑｉｎｇ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ｌａ ａｃｈｉ－ ｅｖｅｍｅｎｔｓ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ｓ ｓｍａｌ１ ｃ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ｔｏｗｎｓ．Ｔｈｉｓ ａｒｔｉｃｌｅ ａｎａ— ｌｙｚｅｓ ｔｈｅ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ｃｉｔｙ ｏｆ ｒａ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 ａｒｔ ｔｏ ｐｒｏ－ ｃｅｅｄ，ｆｕｒｔｈｅｒ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ｍａｌｌ ｔｏｗｎ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ｆｅａｔｕｒｅｓ ｏｆＭｉｎｇ ｎａｄ Ｑｉ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Ｈｏｎｇｊｉｎａｇ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ｃｏｍｍｅｒｃｉａｌ ｃｉｔｙ，ｂｕｉｌｉｄｎｇｓ，ｓ－ ｍａｌｌｔｏｗｎｓ 一、洪江古商城的概述 洪江古商城位于湖南省怀化市洪江区，起源于 唐代草市，鼎盛于明末清初，依沅、巫两水而建， 以其水运交通的发达而得近代商业文明发展之利， 为内陆最早、最大、最完整的商业重镇，是大西南 货物吞吐枢纽和金融划拨中心。古商城建筑文化内 涵丰富，现完整保存明、清、民国时期的寺庙、商 行、会馆、钱庄、客栈、作坊、镖局等古建筑３８０ 余栋，面积２０多万 ，规模之大、气势之雄、建筑 之奇、保存之好、全国独一无二，被誉为“中国资 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活化石”“中国第一古商城…华 夏古商都”。 二、洪江古商城的建筑艺术 １．建筑类型丰富 古商城完好地保留了明清以来兴建的ｌ７家报 社、２３个钱庄、３４所学堂、２９个大会馆，４Ｏ多条 古街道。４８个半戏台、４８个商业码头，５Ｏ几家妓 院、６Ｏ多个烟馆、７０余所酒家、８Ｏ来个客栈、近 百个作坊、近千个店铺、３８０栋窨子屋，面积近２Ｏ 万ｍ ……洪江古商城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西南民族 工商业发展的缩影，曾被相关专家誉为“中国资本 主义萌芽时期的活化石”，是当今我国民间自然保存 最完美的明、清、民国时期古建筑群，也是中国明 清都市生活的一幅《清明上河图》。 ２．窨子屋独具特色 洪江古商城的建筑在形式上与传统民居建筑截 然不同，既有徽派建筑的风格，又具沅湘本士的特 色。其中，窨子屋是洪江特有的建筑，也是中国乃 高的马头墙和小而少的窗户，里面则是按吊脚楼的 形式建造的两层或三层的四合院子。房屋冬暖夏凉， 占地面积小，结构紧凑，正是当年洪江寸土寸金和 有钱人讲求安全的写照。 屋顶从四方成比例的向内中心低斜呈小方形天 井，可吸纳太阳的阳光和空气，洪江的窨子屋多为 两进两层或两进三层、三进三层。三层上南北间有 天桥通连。整个窨子屋屋檐连着屋檐，高墙连着高 墙，曲径通幽的青石板和高低错落的石级码头相连， 贯穿整个古商城，形若网织、状似迷宫，呈现出一 种民居建筑群的大气之美。 古窨子屋堂内一般有干天井和湿天井。大多窨 子屋楼进门大门都用条块的青石板镶嵌。古巷中随 处可见的是那雕有精美的鱼龙花鸟图案或刻有名家 书法诗词的青石板组成的水缸，古城人称之为“太 平缸”。以储水防火，养鱼观赏。可见古城人生活没 落却雅兴依旧。 古窨子屋的门窗多有雕花画粱。其门楣、楹柱、 照壁、窗格、家具均饰有龙游凤翔、云纹动物图案， 生灵活现、古韵音色、袅娜飘逸，堪称一绝。飞檐 翘角展翅欲飞，脊饰若庄严绚丽的冠冕。斗拱的造 型尤其复杂，却又显得简朴自然，体现出我国古代 建筑的艺术的极致。 ３．商业气氛浓厚 洪江自古即是西南大驿站、大商埠。早在古楚 吴之争时，这里就是楚国有名的桐油产地。洪江桐 油也因此而誉称为洪油。贵州和湘西的木材也从洪 江集散，成为皇宫、贵族的上等栋梁之材。据清代 县志载，当时全城３．７万人就有一半左右经商。 洪江古城与其他地方的古城窖子屋不同的最大 特征在于它的“商业”特性。在迷宫一样的洪江古 商城街巷，随处可以看到富商巨绅的宅第。这里不 仅铺面千店，而且最有商城标志的是那一扇扇门墙。 洪江的古商城座座豪商居住的窨子屋，进门的门墙 不是平常的长方形平面直角开门，而是呈现几何等 边双斜角开门。进入庭院后，窨子屋的建筑结构也 与其他古城窨子屋的建筑不同。洪江的窨子屋一层 如店面，高而宽畅，二层多是通达的仓库式结构， 三层有小间。或者前院二层为大厅及仓库；后院三 层为居室。墙头彩绘与挑粱简洁明快，有着商业行 特有的性格。 约由于古商城内来往的各地商客很多，为联络 族谊乡情，维护同乡利益，商客们便开始设立会馆。 会馆或坐落于深巷，或筑于高坡，每馆都有一个宫 名，如江西馆称万寿宫，福建馆称天后宫，宝庆馆 称太平宫，七属馆称关圣宫。有正殿、偏殿、正厅、 ８ 街”的格局。最能体现洪江古商城精髓的也就是这 种城市道路网络。洪江古商城的街道一般分为三种， 平整、稍直且长的称之为“街”，沿山沟而建的叫做 “冲”，冲、街之间因地势变化所形成的走道称为 “巷”。街巷密集交错，石阶遍布，狭窄弯曲，除正 街外长度最长超过５００ｍ，一般在２００￣３００ｍ，宽在 ２～４ ｍ，路面全是用石板铺设，是典型的古代商城 建设模式。“冲”在凹处，窄小弯曲：“巷”平整悠 长：“街”宽敞平直。各自分离又相连，无处不暗藏 着玄机，透出独运的匠心。 三、我国明清小城镇的发展特点 从某个侧面来看，洪江古商城的兴盛和衰落也 代表着同时期（明、清、民国）中国一大批地方小 城镇的命运。本文从以下几方面来阐述该时期中国 小城镇的发展情况。 １．明清小城镇发展概况 明至鸦片战争时期（１３６８￣１８４０年）是我国封建 社会的晚期，也是我国封建经济高度发展，专制主 义中央集权统治进一步强化的时期，但同时也是其 逐渐走向衰败的时期。在这一时期，我国传统的农 业、手工业、商业及商品流通都达到了封建社会的 最高水平，并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从而促进了 市场繁荣和全国大中小城市及众多小城镇的兴起和 发展。商品经济的空前繁荣，将人们的买卖活动， 从狭小的地方市场引向较远大的市场，担当起货物 转输贸易的城镇得到了快速发展，原有的城镇走向 繁荣，小城镇开始勃兴。 由于政局相对稳定，对边疆地区实行移民、屯 田等政策，使边陲地区地域经济得到了开发，各民 族之间的联系也得到了加强。明、清两代随着政区 的不断向外推进，在云、贵、川、湖广等少数民族 地区推行了“改土归流”政策，平定了土司。在这 种形势下，全国城镇的地域空间也得到了进一步扩 展，主要有西南地区、西北地区、东北地区等。洪 江古商城便是西南地区这一时期小城镇发展的典 型。 ２．明清小城镇的发展特点 （１）数量众多 明清时期城镇数量都较五代、宋、元时期有了 较大地增长。 今天我国农村有众多的小城镇，大多是兴于明 而繁于清，特别是江南苏、松、杭、嘉、湖五府地 区，由于棉、丝等纺织业发达，小城镇更是蓬勃兴 起，如苏州的盛泽、震泽，松江的枫泾、朱泾，湖 州的双林、南浔、菱湖，嘉兴的濮院、王江泾等， 大都是在这一时期发展起来的，成为我国最初的处 城市建筑Ｉ规划・设计ｌ ＵＲＢＡＮＩＳＭ ＡＮＤ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 Ｉ ＰＬＡＮＮＩＮＧ・ＤＥＳＩＧＮ 于雏形状态的城镇化地区。这一地区不仅城镇数量 急速增多，市镇规模也迅速扩大，并根据所处区位 和专业化分工的不同，形成了棉纺织与贸易中心、 蚕丝及丝织业贸易中心、米粮贸易中心、盐业中心 桑感和浓郁的空间气氛扑面而来，使人仿佛觉得时 间回溯到了曾经的繁茂时代。这也体现出了洪江古 商城独特的城镇建筑艺术的美感。 （５）规模不大，发展受限 明朝建立以后，由于推行一系列较为积极的政 治、经济措施，生产力水平又有所提高，在工业生 产上，纺织业、制瓷业、矿冶业和造船业都显著地 对古城周边的违章与不协调建筑进行全面清除与改 造，突显“城水相连”的视觉效果；严禁在保护、 控制区乱搭乱建，存放易燃、易爆和腐蚀性物品。 其次，区旧城改造工程暂缓进行，并重新规划，将 已纳入改造的古建筑全部予以保留。另外，迅速对 全区古建筑特别是保护区域外的古建筑再次摸底调 及港口城镇等许多专业性市镇。其他地区的小城镇 也有较快的发展，著名的江西景德镇、广东佛山镇、 湖北汉口镇、河南朱仙镇等都是著名的城镇，号称 “四大镇”。即使象洪江这样地处偏远的湘西地区， 也出现了规模巨大的古商城，不能不惊叹于当年小 城镇发展之昌盛。 （２）沿江河海布局 超过了宋元时期，尤其至明中叶，由于手工业的发 展，中国封建社会资本主义开始萌芽，促进了这一 时期城市（镇）及其体系的发展。下及清代，虽然 清王朝也积极恢复农业生产，稳定封建经济，但对 查登记，进行挂牌保护。 ３．进行抢救性保护 坚持“保护为主，抢救第一”的文物工作方针， 加强和改善古建筑（窨于屋）的保扩工作，确定保护 线路。古商城所有建设维修工程应遵循“整旧如故， 明清时期开辟的四通八达的交通线路经过城 镇，使城镇由以政治职能为主向政治兼贸易型城镇 发展，新兴的介于县城和农村集市之间的著名小城 镇也多在水陆码头地区。地处水陆码头的地区，既 是商品流通的必经之地，也是多种原料的产地，又 是南方手工业产品及日用品的销售市场 因而，在 水陆交通沿线，旧有的城镇更加繁荣，～批又一批 的新城镇应运而起，并且逐渐发展成为城乡贸易的 中心。其地域空间结构上也表现为沿江、沿运、沿 海城市发展轴线形成、发展和加强，以及西南、西 北、东北等边陲地区城镇分布进一步扩展。但总体 而言，东南沿海、长江中下游、珠江三角洲、东北 南部、京津唐地区城市密集、经济发达；而广大西 北、西南地区则经济落后、城市稀少。洪江古商城 便是这样一个位于沅水、巫水和舞水交界点的西南 地区为数不多的大商埠。此外，象湖南的凤凰古城、 芙蓉镇等现存较有名气的明清小镇无不是布设在沿 河两岸。 （３）具有职能组合结构 明清时期城镇职能组合结构的变化，主要是按 地域组织的不同类型的城镇职能组合结构开始出 现。这一时期农业经济较前期又有了较大的发展， 由于蚕桑、棉花、茶叶等为主的经济作物大面积种 植，并在此基础上发展了一系列纺织、印染、制茶 等手工业、商业城市和市镇，形成了一定地域范围 内具有城乡密切联系特征的地域经济结构，从而出 现了我国早期以地域劳动分工为基础的地域城镇体 系的职能组合结构。而洪江古商城主要贩卖地方特 产，如桐油、鸦片、木材、茶叶、白蜡等，形成了 独具特色的地域经济结构 （４）具有艺术美感 由于明清的小城镇多因水而兴，邻水而筑，自 然风光异常优美。再加上平面布局并非规整的方形 或矩形，而是呈现自由的线状布局，错综复杂；配 合弯曲幽深而尺度宜人的街巷，沿街而设的檐廊店 铺，以及呈四合院似的封闭院落，使得城镇建筑空 间开中有合、虚中有实，类型丰富多变，给人以含 蓄天真、平和恬适、秩序井然的环境感受，也使得 街道空间和店铺空间融合一体。加之每家每户有完 整的内部结构，由彼此相关地以街巷为脉络有机地 延续，整体的平衡由各层级的中心来完成。小城镇 沉静的空间外表后面蕴含着丰富的空间层次和景 观，巷道比起简朴的外围要生动，住宅内部的空间 层次比起四周立面更为丰富多彩。同时，明清小城 镇注重时间和空间的关系，空间上采用组群布局， 重视序列设计，重视观赏路线，使得步移景异，极 具艺术美感。置身于洪江古商城，５００年的历史沧 手工业及商业则采取各种压抑政策，如控制纺织工 业，垄断盐、茶，阻止私人开矿，限制商品流通， 禁止对外贸易，又使封建社会刚刚萌芽的资本主义 受到了很大摧残。因此，明清时期城镇体系的发展， 尽管城市（镇）的数量比五代、宋、元时期有了较 大的增加，但由于其体系的发展长期处于相对的封 闭之中，新兴城镇的发展主要表现为因手工业、商 业或交通运输等因素形成的中、小城市（镇）繁荣， 而整个体系的发展却处于相对停滞状态之中，规模 均不大。洪江古商城较同时期，同地区的小城镇规 模要大，但也不过“七冲八巷九条街”而己。此外， 它亦逃脱不了历史的由繁到衰的命运，逐步走向了 衰落，以致于今人只能从残存的斑驳建筑遗迹中窥 见它昔日的繁华。 四、对明清小城镇的保护 我国现存的一批明清小城镇，或因为年久失修； 或因为城镇化进程的加速，当地人口急剧膨胀，古 城面积急剧缩小；或因为人们文物保护意识淡薄， 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使城内为数不多的宝贵建筑 面临破坏、倒塌、损毁的危险，抢救维修工作己经 刻不容缓。例如，洪江古商城现有１７处国家级重点 文物保护单位和３４处区级文物保护单位，由于历经 岁月沧桑，其中许多古建筑损毁严重；加上居住人 口过于密集，加速 古商城内本已饱经风霜的古建 筑的破坏速度，安全隐患重重。 此外，人为因素也不容忽视。譬如，由于历史 原因，洪江古商城核心保护区外的部分土地已被拍 卖，如重要的文物保护点贺家祠堂所在的冻青坪已 交由开发商作安置房建设，使贺家祠堂及旁边的王 荣丰酱园等两栋古建筑面临被拆的危险。 以下本文以洪江古商城的保护为例，来谈明清 小城镇的保护。对于洪江古商城的保护，应从以下 方面着手： １．设立专门保护机构 为了增强文物保护意识，加大古商城的保护力 度，确保历史文化遗产不受损失，应设置“洪江区 古商城保护开发”专门机构。洪江古商城绝大部古 建筑都应属该结构统一管理、统一租赁、统～修缮 维护。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随意改建、添建损毁窨 子屋原貌，特殊情况需要改造的，必须将其设计方 案文物管理部门同意后，方可进行改造。此外，建 立文物保护、城市建设、旅游开发相关的审批机制。 其他地区的明清小城镇在进行保护工作时，亦可首 先设立专门结构。 ２．设置分级保护区 首先，确定古商城的重点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 地带，并着手对古商城的周边环境进行专项治理。 ９ 以存其真”的原则，在形式、高度、体积、色调等 方面必须与古商城的窨子屋相协调。具体施工时， 尽可能采用原材料、原工艺、原式原样，以求达到 原汁原味的目的，还原来的历史遗存和历史风貌。 另外，由于古商城人口过于稠密，必须疏散大 部分居民到保护区之外新城镇区生活居住。居民搬 迁势在必行。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古商城的自然和 城市环境不受污染和破坏。 ４．强化群众保护意识 将洪江古商城保护开发列入国家、省、市重点 建设项目，解决好洪江古商城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 城和世界文化遗产相关事项，加大力度解决洪江区 没有高速公路和铁路过境的问题，由此调动群众参 与古城保护的积极性。同时，强化群众保护意识。 鼓励群众对古商城整体环境，如城内环境、城前河 流、水口山、水口林和贵重的林木，进行悉心地爱 护。 ５．充分利用原有建筑 原传统民居经过改造后可继续利用，为现代人 服务，包括恢复传统窨子屋原有的古色古香的药铺、 茶馆、手工艺业店铺等，再现当地民族生活情趣。 这不仅可开拓旅游观光新局面，繁荣经济，恢复古 商城的活力，还使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有显著提高， 防止过分追求经济效益而带来生态环境的恶化。 参考文献 ［１］蒋学志．洪江古商城建筑形态与特征［Ｍ］．长沙：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２００４：９． ［２］明星，李颖．湘西洪江发现“明清古商城”［Ｎ］． 长沙晚报，２００２—０７—０１． ［３］杨载田．湘西洪江古商城的历史地理研究［Ｊ］．衡 阳师范学院学报，２００４（５）：８９—９３． ［４］刘风芝．西南第一古商城——洪江古商城探幽 ［Ｊ］．大地，２００２（１３）：７８． Ｅ５３贺同新，洪江尘封千年的商业之都ＥＮ］．湖南日 报，２００４—１２１７． ［６］朱柏林．近代洪江城市文化初探ＥＪ］．湖南社会科 学，２００５（３）：１７３—１７７． ［７］田冰．试论明清时期河南城镇发展的特点［Ｊ］．中 州学刊，２００６（６）． 注：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厅资助科研项目（１ １Ｃｉ０２７） “西部山地型城镇建筑景观风貌设计与研究”。 （作者单位：吉首大学城乡资源与规划学院。张家 界４２７００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