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掌纹》:心语与生活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中国台湾文坛对学者、文学家余光中形容为“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左手的掌纹》这一书中文章体裁丰富且情感细腻动人——抒情文、杂文、议论文,有海外见闻、人情世故、心中见解,丰富多彩,让我在心中也勾勒出一位漂泊海外的浪子到白发苍苍的大家的人生旅程与心路变化。其中《鬼雨》让读者仿佛坐着,外面下起淅淅沥沥地雨,心中充斥着无限忧愁与感伤;《九张床》则让我,一个从未体会“乡愁”的人也心中莫名升腾起一种惆怅;《书斋`书灾》让我体会到一个大家的诞生并非一朝一夕,得要读了多少书,才能让家中“无落脚之地”,相比之下,连百分之一我也不曾达到!《驶过西欧》使人增长见闻,流连于德国的田园风光;《我的四个假想敌》则让人捧腹大笑,即使是名人,生活上也会有“敌人”,也是过着平凡却有滋味的生活……另有《自豪与自辛》、《凭一张地图》等文让人眼花缭乱,大饱眼福。
一开始,我心生敬佩——“大家就是大家,生活就是比我们过得有滋有味!这也难怪能写出如此多的妙文。美国大陆只身自驾游、年轻时在“大后方”上中学的独特回忆……我又如何才能有这样的体验,只怪我太平凡,如何写出如此的美文?恐怕只能仰视而无法攀登了。”于是只好带着羡慕的心态去读。可是读到后面,却才发现,这与年龄大不大、生活轰动不轰动毫无关系。且拿“催魂铃”为例,作者在写作时总是会被突如其来、“振聋发聩”的电话铃声惊扰,心中更向往写信的沟通方式而以幽默的心态写下此文。如果我在写作业时,突然被电话铃声惊扰,恐怕只是气呼呼地接听电话后心不在焉地接着完成作业,又如何会想到把这铃声比作“催魂铃”,把这一件生活中的“小小事”写得如此妙趣横生且意味深长呢?再看我曾羡慕的少年时于“大后方”上中学的回忆,文中“曾写靠山坡的墙上总算有光,要用一截短竹把木条交错的窗棂向上撑起,才能采光”,其条件简陋可想而知。上的中学也很普通。若是令我去体验一回,恐怕难以习惯,长大后忆及此事心中就不是绵长的怀念了。可是,《思蜀》这篇文章中不曾有任何抱怨、痛苦与不满,更多的是一种充实、悠闲、静谧美好的乡村生活——而且是在战争年代。
这下我明白了,生活的美好与清新并非于自己是否成功、物质条件是否美好相关,而是根据自己的心——作文课曾学“一切景语皆情语”,心中哀情皆哀景,若是怀着一颗“粗”心,感受不到身边的美,感受不到“小确幸”,那也只好感到生活无味,感到虚度年华了;倘若怀有一颗“诗”心,能够发现别人所忽视的东西,去发现小确幸,又怎能不做个满足的平凡人、感到生活虽风平浪静倒也冷暖自知的美好呢?只要心静,即使在战争年代,即使遇到困顿或挫折,乐观者的生活想必并不会遭到哪里去,也定能从雾霭中走出迎来光亮。
《左手的掌纹》陶冶了读者的情操、提高了文学素养,而我希望的则是把书中对不同事物怀有的细腻观察与思考去投入至更多人平凡的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