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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岁时我就懂得了有一个哑吧爸爸是多么的屈辱,因此我从小就恨他。当我看到有的小孩儿被妈妈使唤着过来买豆腐却拿起豆腐不给钱不给豆儿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声的时候,我不会像大哥一样追上那孩子揍两拳,我伤心地看着那情景,不吱一声,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爸爸是个哑吧。尽管我的两个哥哥每次帮我梳头都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也还是坚持不再让爸爸给我扎小辫儿了。妈妈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大幅遗像,只有出嫁前和邻居阿姨的一张合影,黑白的二寸片儿,爸爸被我冷淡的时候就翻过支架方镜的背面看***照片,
直看到必须做活儿了,才默默地离开。
最可气的是别的孩子叫我“哑吧老三”(我在家中排行老三),骂不过他们的时候,我会跑回家去,对着正在磨豆腐的爸爸在地上划一个圈儿,中间唾上一口唾沫,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别的孩子骂我的时候就这样做,我想,这大概是骂哑吧的最恶毒的表示了。
第一次这样骂爸爸的时候,爸爸停下手里的活儿,呆呆地看我好久,泪水像河一样淌下来,我是很少看到他哭的,但是那天他躲在豆腐坊里哭了一晚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悲泣。
因为爸爸的眼泪,我似乎终于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出口,以致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经常跑到他的跟前去,骂他,然后顾自走开,剩他一个人发一阵子呆。只是后来他已不再流泪,他会把瘦小的身子缩成更小的一团,猥在磨杆上或磨盘旁边,显出更让我瞧不起的丑陋样子。
我要好好念书,上大学,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我爸爸是个哑吧的小村子!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我不知道哥哥们是如何相继成了家,不知道爸爸的豆腐坊里又换了几根新磨杆,不知道冬来夏至那磨得没了沿锋的铜铃铛响过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对待自己,发疯地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头一次穿上1979年姑姑为他缝制的蓝褂子,坐在1992年初秋傍晚的灯下,表情喜悦而郑重地把一堆还残留着豆腐腥气的钞票送到我手上,嘴里哇啦哇啦地不停地“说”着,我茫然地听着他的热切和骄傲,茫然地看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去通知亲戚邻居。当我看到他领着二叔和哥哥们把他精心饲养了两年的大肥猪拉出
来宰杀掉,请遍父老乡亲庆贺我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碰到了我坚硬的心弦,我哭了。吃饭的时候,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爸爸夹上几块猪肉,我流着眼泪叫着:“爸,爸,您吃肉。”爸爸听不到,但他知道了我的意思,眼睛里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泪水和着散装高梁酒大口地喝下,再吃上女儿夹过来的肉,我的爸爸,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脸那么红,腰杆儿那么直,手语打得那么潇洒!要知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他从来没见过我对着他喊“爸爸”的口型啊!
爸爸继续辛苦地做着豆腐,用带着豆腐淡淡腥气的钞票供我读完大学。1996年,我毕业分配回到了距我乡下老家40华里的铁岭。
安顿好了以后,我去接一直单独生活的爸爸来城里享受女儿迟来的亲情,可就在我坐着出租车回乡的途中,车出了事故。
我从大嫂那里知道了出事后的一切——过路的人中有人认出这是老涂家的三丫头,于是腿脚麻利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团,乱了阵脚。最后赶来的爸爸拨开人群,抱起已被人们断定必死无疑的我,拦住路旁一辆大汽车,他用腿扛着我的身体,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把卖豆腐的零钱塞到司机手里,然后不停地划着十字,请求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抢救。嫂子说,一生懦弱的爸爸,那个时候,显出无比的
坚强和力量!
在认真地清理伤口之后,医生让我转院,并暗示哥哥们,我已没有抢救价值,因为当时的我,几乎量不到血压,脑袋被撞得像个瘪葫芦。
爸爸扯碎了大哥绝望之间为我买来的丧衣,指着自己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伸出两个手指指着我,再伸出大拇指,摇摇手,闭闭眼,那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哭,我都没哭,你们更不要哭,你妹妹不会死的,她才20多岁,她一定行的,我们一定能救活她!”医生仍然表示*为力,他让大哥对爸爸“说”:“这姑娘没救了,即使要救,也要花好多好多的钱,就算花了好多钱,也不一定能行。”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指指我,高高扬扬手,再做着种地、喂猪、割草、推磨杆的姿势,然后掏出已经空的衣袋儿,再伸出两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起,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会挣钱交医药费的,我会喂猪、种地、做豆腐,我有钱,我现在就有四千块钱。”医生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这四千块钱是远远不够的。爸爸急了,他指指哥哥嫂子,紧紧握起拳头,表示:“我还有他们,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能做到。”见医生不语,他又指指屋顶,低头跺跺脚,把双手合起放在头右侧,闭上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卖,我可以睡在地上,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我女儿活过来。”
又指指医生的心口,把双手放平,表示:“医生,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赖帐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大哥把爸爸的手语哭着翻译给医生,不等译完,看惯了生生死死的医生已是泪流满面。他那疾速的手势,深切而准确的表达,谁见了都会泪下!
医生又说:“即使作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救好,万一下不来手术台……”爸爸肯定地一拍衣袋,再平比一下胸口,意思是说:“你们尽力抢救,即使不行,钱一样不少给,我没有怨言。”伟大的父爱,不仅支撑着我的生命,也支撑起医生抢救我的信心和决心。我被推上手术台。
爸爸守在手术室外,他不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竟然磨穿了鞋底!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却在守候的十几个小时间起了满嘴大泡!他不停地混乱地做出拜佛、祈求天主的动作,恳求上苍给女儿生命!
天也动容!我活了下来。但半个月的时间里,我昏迷着,对爸爸的爱没有任何感应。面对已成“植物人”的我,人们都已失去信心。只有爸爸,他守在我的床边,坚定地等我醒来!
他粗糙的手小心地为我按摩着,他不会发音的嗓子一个劲儿地对着我哇啦哇啦地呼唤着,他是在叫:“云丫头,你醒醒,云丫头,爸爸在等你喝新出的豆浆!”为了让医生*们对我好,他趁哥哥换他陪床的空档,做了一大盘热腾腾的水豆腐,几乎送遍了外科所有医护人员,尽管医院有规定不准收病人的东西,但面对如此质朴而真诚的表达和请求,他们轻轻接过去。爸爸便满足了,便更有信心了。他对他们比划着说:“你们是大好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儿!”这期间,为了筹齐医疗费,爸爸走遍他卖过豆腐的每一个村子,他用他半生的忠厚和善良赢得了足以让他的女儿穿过生死线的支持,乡亲们纷纷拿出钱来,而父亲也毫不马虎,用记豆腐帐的铅笔歪歪扭扭却认认真真地记下来:张三柱,20元;李刚,100元;王大嫂,65元
……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终于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头,他张大嘴巴,因为看到我醒来而惊喜地哇啦哇啦大声叫着,满头白发很快被激动的汗水濡湿。爸爸,我那半个月前还黑着头发的爸爸,半个月,老去二十年!
我剃光的头发慢慢长出来了,爸爸抚摩着我的头,慈祥地笑着,曾经,这种抚摩对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等到半年后我的头发勉勉强强能扎成小刷子的时候,我牵过爸爸的手,让他为我梳头,爸爸变得笨拙了,他一丝一缕地梳着,却半天也梳不出他满意的样子来。我就扎着乱乱的小刷子坐上爸爸的豆腐车改成的小推车上街去。有一次爸爸停下来,转到我面前,做出抱我的姿势,又做个抛的动作,然后捻手指表示在点钱,原来他要把我当豆腐卖喽!我故意捂住脸哭,爸爸就无声地笑起来,隔着手指缝儿看他,他笑得蹲在地上。这个
游戏,一直玩儿到我能够站起来走路为止。
现在,除了偶尔的头疼外,我看上去十分健康。爸爸因此得意不已!我们一起努力还完了欠债,爸爸也搬到城里和我一起住了,只是他勤劳了一生,实在闲不下来,我就在附近为他租了一间小棚屋做豆腐坊。爸爸做的豆腐,香香嫩嫩的,块儿又大,大家都愿意吃。我给他的豆腐车装上蓄电池的喇叭,尽管爸爸听不到我清脆的叫卖声,但他是知道的,每当他按下按钮,他就会昂起头来,满脸的幸福和知足,对我当年的歧视竟然没有丝毫的记恨,以致于我都不忍向他忏悔了。
我常想:人间充满了爱的交响,我们倾听、表达、感受、震撼,然而我的哑吧父亲却让我懂得,其实,最大的音乐是无声,那是不可怀疑的力量,把我对爱的理解送到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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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我读懂了父爱
回首过往的岁月,回忆泛开、折叠、叠成绵绵细雨,叠成浅吟的晚风,叠成瘦瘦的的月光,叠成一段段美丽的故事。在这些故事里头,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莫过于三年前所发生的那一幕,那一次,我读懂了父爱。
那天晚上我做完作业,觉得肚子有点饿,便拿起姑姑寄来的饼干——据说吃起来很可口的饼干。我想:爸爸应该也饿了吧!于是敲开爸爸的房门——在我的记忆中,爸爸是高大严肃的。他总是寡言少语,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每天早出晚归;即使休息日也不例外。我们父女俩相处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爸爸开了门后又坐在书桌前工作起来,我拿着饼干走到爸爸跟前,轻轻地问:“爸,您尝尝这块饼干吧,据说很可口。”
“放一边吧,我一会再吃。”爸爸头也不抬继续工作。
当我将要退出房门时,爸爸却叫住了我:“你吃过了吗?”
“还没。”我答道。
“那咱们一块吃吧!”
“嗯。”
于是我在爸爸的身边坐下了。爸爸拿着饼干边吃边写,我坐在一旁,爸爸孜孜不倦的精神真让我感动。
爸爸的字工工整整,一笔一划都写得苍劲有力,爸爸无论做什么事总是很专心,讲究今日事今日毕。记得小时候我因为贪玩误了练字,爸爸坚持让我练完字才准睡觉。有时练完字已是深夜,以致我第二天上学迟到,当时我真有点恨爸爸,直到上了初中,看看其他同学“爬虫类”的字,我才恍然大悟,十分感激爸爸——我抬头看看爸爸,爸爸的黑发中不知何时来着几根银丝。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伸手拿饼干时,发现只剩下两块饼干了。我突然起:“最后一块饼干,爸爸会吃吗?”急于想知道答案的我又吃了一块饼干,爸爸似乎没有觉察,当他伸出手时,又突然停住了,他缩回手:“噢,我吃饱了。”随后又写起来了。
望着最后一块饼干,我呆愣了很久……最后一块饼干我吃了,真的很可口,可我却有种想哭的感觉。
“噢,我吃饱了”!这就是父爱的表述,也许它似乎小得让你捕捉不到,可是你一旦捉住了,就能强烈地感觉到其中撼人的力量。而我捕捉到了,我哭了。那一次,我真正读懂了父爱。那最后一块饼干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块饼干,它是一种不朽的见证,是一种深沉父爱的象征,它永远将留在我内心深处永不褪色,有了它我会变得更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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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怎么不能克隆? 文 / 丛中笑
那年,我初为人师,想起“教师是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虽在一个乡村小学教书,仍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生怕误人子弟。
一次我布置了一篇写父爱的作文,在批改时我看到了这样一篇感人的叙述——一直我都以为父亲是不关心我的,直到那次我在雨中摔倒的事后才改变了对他的看法。那天在回家的路上碰到父亲,他扛着犁,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去犁田,我叫了他一声,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刚与父亲擦肩而过,我一不小心摔倒了,“哎——哟”我故意大声的叫着,多么希望他能转身牵我起来啊,但他只是停了一下,又头也不回的赶着牛走了,我只好自己爬了起来,鼻子酸酸的直想哭,小伙伴一边用树叶给我揩沾在身上的泥巴,一边说他会在拐角处看你的,于是我把伞遮得很低,偷偷的回头看父亲,果然,在拐角处他停了下来,回头看我已爬了起来后又走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还闷闷不乐,父亲像看穿我心事似的说:“还在怪我吧?这也是为你好啊,人的一生很漫长,更多的时候还是你一个人走,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我不能搀扶你一辈子,明白吗?”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现在想起,原来父亲是在意我的,他的爱是那么深、那么沉。
父亲能从小就要求孩子自强不息,太感人了,或许换了别的老师就会毫不犹豫的给这篇文章一个A,但我看了却气不打一处来,这篇文章是抄的!确切的说是抄我的!!那是我多年前发表在《中学生作文》上的*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本着“治病救人”的师德,我把那学生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循循善诱,要他自己说出抄袭的事实,但他一脸迷茫,不知所云的样子令我大为光火:“哼!父爱怎么能克隆?”于是我把作文本扔给他厉声吼道:“你这篇作文从那里抄的?拿回去重写,否则就不要来上课了!”看他涨红了脸,一副冤枉、委屈到家的样子,我不禁在心里冷笑:敢抄我的文章,算你倒霉!
第二天,他没来上课,我不禁有些后悔昨天对他发那么大的火,毕竟他还小,还是我的学生,教他诚实做人也是我的责任。
第三天,他还没来上课,事情有些严重了,我决定放学后去他家里看看。
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见有个人在门口张望,一身粗布衣服,头上扎一个陈旧的头巾,一看就是那种很淳朴的农民。我迎出去问:“有什么事吗?”
“我……我找朱老师”看他拘束得不停的卷着手中的一个作文本,我赶紧请他进来坐下,然后说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毕恭毕敬的递过那个作文本有些尴尬的说:“我娃没抄别人的文章,这我可以作证”敢情是来说情的,现在的家长怎么这么惯孩子啊!真想一口气跑回宿舍翻出我的那本样刊摆在他的面前,看他还有什么话说。但我还是忍住了,把脸扭在一边淡淡的问:“你怎么作证?”
“因为我才是真正的抄袭者!”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什么?”我无比惊奇的盯着他。
“是的,当娃在我身后摔倒后,我停下来在准备牵他起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看过一篇很感人的文章中有相似的场景,于是我就学着文中父亲那样做了,还在饭桌上给他讲了同样的话。没想到我抄袭别人的东西却让娃娃来替我背骂名,真是报应啊!好的是他最终理解了我是疼他的,这让我很欣慰。”
听他一口气说完,我心里再也没有半点疑惑,有的只是愧疚与自责——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与狭隘,难道只能允许我的父亲用这种方式爱孩子吗?
我没容他再说什么,也不顾他的阻挠,抓起作文本就去了他家,当着小家伙的面,我掏出红笔在那篇作文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A,他立刻破涕为笑,竟是一脸的灿烂。
望子成龙,这是天下所有父亲的心声,父爱,怎么不能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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